唯美散文115:听雪

三毛说:“每想你一次,天上就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每想你一次,天上就掉下一滴水,于是形成了太平洋。”

那么今天,在这尚能算得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银装素裹世界里,便是我这个忒喜欢三毛的女子陡然滋生出来了一点念想!

微信朋友圈里铺天盖地而来的关于雪的图片,我早已是目不暇接,且是一幅比一幅来得靓丽而感人。我一一将自己所挚爱的那些保存起来,因为我不在小城,没能身临其境,更何况,这个魔都却是一直在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痴迷雪景的我,于是乎几回里就那么在不经意间拉开窗帘,始终想看看外面到底落下的是雨还是雪。你知道,我惦念的是雪,可她终究还是没能让我如愿。

因此,我还是回到微信里来看雪,连同三毛笔下的一粒沙,一滴水一起看。雪让我生活的那个小城沸腾了:首先是学校通知放假,各单位上街扫雪;然后就是雪带来的诸多不便,有男女老少跌倒的短文出现了,有大小车辆碰撞的视频上传了。无论我读到还是看到什么,内心还是有点欢欣鼓舞的。这不仅仅是为雪,当然与幸灾乐祸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了。因为他们能在雪里摔一下,这也是人生的一大经验;因为他们能在马路上碰一下,这更是雪赐予他们的行走智慧。如果没有雪的飘飞,这个世界不就永远平淡无奇着吗?

为了你的平安与快乐,瞧,他们来了,他们给这个洁白的世界又抹上了浓重的一笔色彩。在这个季节分明的日子里,关于雪的趣事也就这么被延伸开来了……

前几年的冬天,这个小城一直不见下雪,即使下了,也是蜻蜓点水般的来去匆匆。在我很小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的。雪来得早且停留的时间长,雪花还特别大。我们兄妹几个除了在门前打雪仗,堆雪人和偶尔到屋后的小河边溜冰外,可能最会玩的就是玩一个城里孩子玩不了的有趣而别致的游戏吧。

门前雪地上扫出床单那么大一块儿地方来,随意找几根棍子插在地上,再找出几条绳子来,农户人家这些东西皆有的。绳子的两头分别系在不同棍子的中央,形成一个圈之后,大家就开始分成两组,一组站在圈内,一组在圈外围绕着绳子堆雪,直到将圈内的人堆到看不见头为止。那时候,隔几家门口就会出现一个大大的雪堆,那都是孩子们弄出来的杰作。以至于雪停了好多天后,雪堆还会完整无缺地蹲守在门前。

母亲说,天太冷,雪融化慢。

屋外,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屋内,大人们在温馨的堂屋里观赏着孩子们的手舞足蹈。稍不留神,一个瞪着圆圆清纯眼睛的小妹妹跌倒了,专心致志地在雪里忙碌的大哥哥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有时为了将雪堆得漂亮牢固些,父亲也会参与进来。只见他挥舞着铁锨,反复地扑打。为了逗孩子们开心,他还会叫母亲从针线匾里拿来几根红布条,绕在雪堆的四周。雪里的那一抹殷红,迅即灿烂了起来。

在朋友晒出的所有图片里,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城里乡下皆无鸟。”雪天的鸟儿都去了哪里?母亲曾说,冬天里的鸟儿一般都非常饥饿,特别是下过一场大雪之后便会更加厉害的。铺天盖地的雪把大地封了个严严实实,鸟儿不像其他的生灵那样会储存过冬的食物,以自然为食的它们就得天天风雪无阻地去寻食果腹,同时还要养活子孙。你看这雪下的,它们又能到哪里弄来什么填饱肚子呢?我或许在多虑,但这些小物种跟咱人类一样也不容易的。瞧,洪泽湖上,风雪里的这位大爷!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怎会记起了白居易的这五言绝句来。

是呀,风雪、故人、好酒,便足够能让人忘却冬夜里的那些烦恼了。而一切美好的记忆便浮于眼前:在这天寒地冻、大雪封门的宁静之外,所有的热闹,又岂能比得上围炉、夜话、煮酒与温茶来得惬意?

更可况,我听到的还只是初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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