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
春在天涯!
春尽杂英歇,夏初芳草深。
你我都是世间的匆匆过客,我们不断地遇见,又不断地远离。
有的人一转身,便成了诀别;有的人与之擦肩,在不经意间,某个时刻依然会回首。
回首某个背影,贪念某个眼神。回味某个遇见,或品味某个夏天,抑或细品某年某月某日的旧时光。
时光的齿轮,已转到初夏。打开心扉,迎接夏山灿灿。
于某个午后,休憩一会。
细数某段流年,回味那个夏天,那段时光,记忆中的那个常客是谁呢?
1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匆匆又夏天。
当春山可望,山河锦绣时,内心充满了狂喜。时常在记事本上描绘春天的故事,一定要享用它,珍惜它,不要放过。
有诗云:一寸光阴,一寸金,寸光难买寸光阴。明日复明日,盛年不再来。
当踏过清明,走过谷雨,内心又充满了焦灼:奈何春又归去,远方还是遥遥无期啊!
看着那记事本上的计划,大都没去实行,或实行了而全无效果,反而中了毒,心毒:被手机控制了,从一个app进入到另外一个app。它就像一个烂泥潭,我已经沦陷进去了……
染上了懒癌,内心充满了焦虑与挣扎,想写些东西又不舒服,不写也不舒服。
眯会眼,睁开。
已是夏天!内心的焦灼更甚!
远处传来罗大佑的《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深以为然:童年就那样,迷迷糊糊地过去了,就如这个春天也成了虚妄。
那段最纯真的岁月,最真实的经历,成了遥远的注脚:虚无而已。
就如同那年夏天,我们是一轮骄阳,悬挂天空,绽放无限光芒,最终,人在天涯,你我各奔东西。
一片春风万里余,天涯无事日长疏,
不知春归何处去。
却向人间问此书:夏天的篇章已打开。
此书无解,没有答案。
春天的故事,进入夏天,沿着时光的门楣继续向前。
2
阳光焦灼地烧烤着大地,微风袭来,金黄色的麦浪在翻滚。
田野里机器的轰鸣声,在收割着一片一片的麦穗。
稻田里插好的秧苗,已经转青。秧好一半禾,苗好七分收。老农的喜悦的笑脸,比石榴花儿还灿烂。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夏日池中,绿盖红莲似画,出没浴波鸥对对。
已立夏,夏意渐渐显现,白天长,晚上短。就如宋代苏舜钦的《夏意》:
“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正午,休息一会,静躺于竹席上。
庭院深深,石榴花开得正艳。树繁茂葱茏,黄莺婉转嘀叫。
夏日,大树底下好乘凉。而老农仅戴斗篷以避烈日,还在田间忙碌。
有诗云,
宋•范成大的《四时田园杂兴·其二》:
“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
日长篱落无人过,惟有蜻蜓蛱蝶飞。”
人们去田间干活了,留下一幅画静美的画面:
初夏,梅子挂满枝头,杏子鲜亮饱满,麦穗扬着白花,油菜已经结籽。
围栏边,蜻蜓和蝴蝶绕着篱笆飞来飞去。
而夏日行走于户外,又是另外一种心境。
就如宋代曾几的《三衢道中》:
“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
绿阴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
梅子成熟,晴天。过小溪,上山路。
走在山间小陌,古树苍翠而浓密。林深处传来黄鹂的欢叫声。
夏天的知了,必不可少啊!也在凑热闹。
3
屋顶。
炊烟袅袅。
远处的山峰,如血的残阳,慢慢地往下掉,落在山的另外一边。
堂屋的大门前。
光着脚丫,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在光滑的青石板上,独自玩乐着。手里面捣鼓着,一个折了半截翅膀的知了。
依着门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小板凳上,嘴里吧啦吧啦,猛地吸了几口,随即吐出。
忽暗忽明的烟火,映着那双饱经沧桑的脸。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依然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他时不时地看着那个小屁孩,随手拿着一把扇子,拍打着那肉嘟嘟的小腿。因为蚊虫也出来活动了。
然后老头又很随意吸了一口烟,背靠柴门,他望向远处的山峰:外出劳作了一天的家人也该归巢了吧!
夕阳西下,林间的风,携着蝉鸣鸟叫,混合着溪水一水的潺潺声,从远处飘来。
此时情景正如南北朝王籍的《入若耶溪》中诗云:
“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时,放牛娃,日出而作的人们,也该回屋了吧!
4
暮蝉声尽落斜阳,银蟾影挂山峦。篱笆外的小陌又热闹起来:鸡、鸭、鹅,牛……或劳作的人们,陆陆续续归巢了。
你听,隔壁的老奶奶,杵着拐杖,依着柴门往山的那一边大声喊道:
“三麻拐,三麻拐,拉牛回屋七夜饭啦。三麻赶紧回来七饭喽。”
此时情景正如唐代王维的《渭川田家》:
斜阳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结语】
夏天的晚风像割不断手的钝刀,来势汹汹却又出乎意料的温柔。那些年的夏天,仅仅是个夏天而已。
无数个夏天的故事,还在时光的道路上,等待着你我去继往开来,书写壮丽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