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刚迎来0点。山里热闹了起来，快速闪动的黑影，在一座座隆起的小山丘间闯来闯去。
白菜、鸭肉、甜豆腐、鹌鹑蛋……22岁的珍子看着奶奶准备的一桌饭菜。从记事开始，每年的清明节都是这番光景，变得是年岁渐长，头发发白身子愈矮小的奶奶和逐渐发育成熟的珍子。“珍子姐姐，珍子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山上，妈妈说今天可以去踏青！”说话的是舅舅的小女儿田子。珍子勉强挤动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好，我们一起去踏青。”
每年清明节都会由晴转雨，让扫墓人纷纷避雨，撑起的伞，向对面山头望去，可以看到一片五颜六色。珍子心不在焉地回想起往日扫墓场景。
扫墓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对于旧传统的遵守，人们抱着无所谓嫌麻烦的心态。因此，开往山上的路不再是记忆中拥堵鸣笛的热闹景象。眼前只有少数的摩托车、电瓶车，车头挂着帆布袋或是塑料袋，几乎每辆车都载着小孩，有说有笑地开着。珍子细看着过往的车辆，她没有看到绑着锄头和大篮子的车。
清明节貌似心照不宣地变成了家庭野餐日，珍子觉得有些沮丧，她怀念跟爷爷奶奶一起上山的日子和每年固定的折纸花环节。突然，她听到一声尖叫，叫声惊破耳膜，让她听不到车内的声音。只望见车窗外一个独自开车的女人，她的摩托车轮下躺着一只被碾断头的黑猫，鲜血不断往外喷，身躯似乎还残留着温度，一抖一抖的。她还看见，女人的摩托车车尾绑着一个小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