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檐上的小花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95期“图文”专题活动。

在北方一个村庄里,有一所陈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排地基是一米高的石头,四周墙体是土坯,屋顶是青瓦的房子。院子一到夏天便长满杂草,而屋檐上却会盛开出一株小小的花。

小花刚诞生的时候,院子的小主人,一个精灵聪明可爱的女孩,会拉着妈妈在院子中央,仰望着它,而它也会在微风中,摇摆身姿,向她们微微笑,这是它看到女孩和妈妈最开心的时候。平时,妈妈总是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小女孩照顾弟弟,做家务,根本没有时间来看它。

小女孩的父亲在千里之外工作,每年才回来住一个月。

那年女孩的爷爷奶相继去世,小叔娶到媳妇后要求分家。本来就很穷的家一分为二,为了盖这个房子,小女孩的父亲费劲周折,找了很多人帮忙,但是她的妈妈还是累倒啦。

房子盖好第二个夏天,她的父亲来把他们接走了。临走时,小女孩望着屋檐上的小花,依依不舍,好想把它带走,但那样它会枯萎,怎么忍心。她一步三回头,似乎期待它能一直在哪里。

小花像是懂得小女孩的目光,心里默默的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从此,每年夏天,屋檐上都会开上一朵花。

一年、两年、三年……小花都没看到小女孩回来。

但她从没有放弃,努力吸收阳光,深深地扎根,每年都能直直地挺着胸膛,灿烂盛开。

每次绽放,小花都非常开心,但院子里的草却十分不屑。它们在屋檐下,偷偷议论:哼,那么辛苦干嘛,小女孩不知道去哪里了,开的再美,有谁能看到呢?最后还不是枯萎掉。

“你不要那么辛苦地绽放了,开的再漂亮,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没人欣赏,最后烂在雨水里。”

偶尔有小鸟飞过,也会劝小花不用那么努力:“在这没人居住,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破旧房子上,纵然开出世界上最美的花,也不会有人来欣赏呀。”

小花说:我要开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很美丽。我要开花,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的使命;我要开花,是由于自己喜欢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开花,我等她回来,她回来一定能看到我!”

就这样,一年年,在野草和小鸟的鄙夷下,小花努力地开花、结籽。

那绽开摇曳的浪漫,在惬意中悠远。把它对小女孩的思念,珍藏在温软中。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野草小鸟不知一些幸福,能在暖意中缠绵。

终于,这一年的春天,院子里来了一个少妇,她穿过杂草,来到屋前,望着破旧的窗棂,摇摇欲坠的木门,黯然泪下。

这是我梦里常见的地方吗?这是我盼望着盼望着的那个家吗?

“对不起,这些年我忽略了你。”

小花在屋檐上,望着她,看着她泪流满面,心疼极了。

“我走的时候才12岁,什么都不懂,唯一知道的是,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工作,有朝一日衣锦还乡。可不知,我们都会历经岁月的磨砺,我该早点回来,幸好你们还在。”

而后,她开始改变这个院子。

先是用铲车将杂草和不平的地面,重新翻过,从门前铺出一条小径。

然后,把门窗都换成了新的铝合金,推拉方便。

室内也重新装修,铺上了地砖,抹上了乳胶漆,实在破旧的墙面,用塑钢包裹。

小花看着工人们日夜忙碌,院子一天天变得整洁,心中好欢喜,她想完工的时候,她肯定又会回来。

她努力吸收阳光个露水,想快一点绽开,她好害怕女孩看不到她。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小花绽放了,它向飞过的小鸟说:帮我带个信儿吧!

它好担心,错过与她的相逢。

一天、两天……

花儿盼望着盼望着……它望着新修的大门,相信她一定会来。

院子里的小草又长出来了,他们依然嘲笑小花:看嘛,人家早把你忘记啦。

小花微笑说:不会的,我若绽放,她定会来。

是的,女孩一定会来,这里有她成长的经历,这里有她快乐的童年,这里有她心中的小花,只是岁月匆匆,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

小花依然努力活着,努力绽放,以孤独寂寞为伴,自我安慰,心向未来,感受着生命进程中的厚重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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