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1号6:35分。从1点起床,2点在大本营出发,不知不觉已经迎着可以把人吹倒的寒冷风雪走了4个半小时,
除了冷,累,困。还有高反带来的身体不适。站在哈巴雪山4700米的山腰上,顶着寒冷的风雪,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我和身边的一切。
只有身边协作不算明亮的头灯还发着光,我的头灯早已经“严重高反”不能正常工作了,金华只是默默的陪着我,我看到他在等我的时候不停的在一边踱步·跺脚。我想是我走的太慢让他也感觉有些冷了。
前面队友的灯光已经淹没在黑暗里,后面的队友我知道都已经下撤,我已经是队伍的最后一名了,后面还有依稀可见的光束追上来,应该是另外的登山人员和协作在后面。
此刻的我,头疼欲裂,作呕的感觉越来越重。穿着冰爪脚步已经是在雪坡蹒跚而上,走个几十步就要休息,喘的不行。可是越休息越冷,越没有力气,我开始动摇了。
我仅存的一点IQ开始运转,用了4.5小时登高600米,后面还有700米的高度,登顶时间窗口只有4.5个小时了,按照自己目前的速度已经无法在登顶时间内到达山顶了,更何况自己的速度一定会越来越慢。这一点点的理性思维还是用在了给自己找寻放弃的理由上,也瞬间击溃了我继续攀登的信心(这也是我透过这次登山对自己最大的反省,回顾总结时最让自己遗憾的地方)
我决定下撤,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 了,我不知道内心是不是有一种恐惧促使我很快做出了这个决定。我跟协作金华说:我不爬了,我没有力气了,登不了顶了,我们下撤吧。金华是一个20岁的哈巴村小伙子,一路上不怎么爱说话,他这时候劝了我几句,说是在登上这个小山坡再撤,我同意了,可是没爬多少我就停下来,不爬了。
休息片刻后头疼的更厉害了,上山路上一直都坚持着,只吃了几颗巧克力豆,水一口都没喝(其实是风雪太大不想停下来喝)。这时候要下撤了却想起要把队医圆圆给的头疼药给吃上(鬼使神差的想要缓解一下头疼欲裂的症状)金华帮我在背包里拿出水壶,我找出那颗药片就着水杯里的黑糖姜水吃了下去,不想只一会我就开始呕吐,刚喝的水一下都吐出来了,也不知道药片是不是也一起吐了。刚刚吐完会感觉好受一点,不过头疼的是更加厉害了。
此刻我的精神可以说“崩溃”了,我的心里只有下撤这一个念头,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就这样,在这个最黑暗的黎明前,我“坚定”的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