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的心理状态回到了十几年前。
不开心、不伤心、不兴奋、不遗憾、没动力,没有跟人交谈的欲望,时常觉得所做的、将要做的事情都对自己的生命历程没有真正的意义。
有朋友说,这是病态的。
我不置可否。
病态和常态的参照物是什么?是标准行为
守则,是他人的行为基准,还是我自己的感受?
此时此刻,在我脑袋中凝结着的麻木感,是我人生中绝大多数时间的体验,与我而言,更像是一种常态。
我在有限的爱说、爱笑、爱闹的时节里,情感剧烈波动,开心也好、悲伤也好、喜欢一个人也好、厌恶一个人也好,随便一点情绪起伏,都会让我心脏剧烈跳动,两手颤抖,甚至整个人失控。
所以,更喜欢死气沉沉的我还是生气勃勃的我,很难说。
我喜欢感觉自己活着,血液在流动,但,也享受现在这样心如死灰的宁静,好像一枚已经烂透的灵魂寄居在一具鲜活的躯体里。
每天吃喝拉撒,说笑思考,看上去与旁人俨然无二,但感觉的阀门产生了故障,屏蔽掉了生活中的大喜大悲。
我不开心,但是我没有因为不开心而不开心,没有因为不开心而觉得痛苦无助,这不好吗?
追求自由是人类长久的目标,有趣的是,在人生最重要的两个选项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选择权。
一个是对是否要出生的选择,一个是对什么时候去死亡的选择。
当我看到一个企图自杀的人,耄耋老者,妙龄少女,恶霸贼人,家国英雄,无论什么身份,要不要救?
按照我的本心,绝对不要干涉他人的选择。
但受社会道德绑架,我可能至少会拨出一个110。
我的疑惑是,为什么我们就认为自杀的人不该拥有自由和选择权?
我们凭什么断定,自杀的人不是理智做出的选择,理智和不理智的参照物又是谁?
我一天比一天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这次生病,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它让我开始思考以往未曾涉足的更深层次的问题。
作为人类,即使再睿智,当你开口给别人提出建议的时候,那建议一定是基于你本人的体会、经验、感悟、认知,这说明了,你无法保证这个建议可以适用于全人类,你甚至无法保证这个建议可以适用你面前的这个人,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个体,有着截然不同的认知体系、生活背景、性格特征,甚至生物学基础,为什么你试图复制粘贴你的经历和感受来覆盖他自有的?为什么你坚持认为你的经验感知对他远远优于他本人的?
无论抑郁症之前和之后,我十分抵触别人给我提建议,因为,我有独立思考能力,我是一个成年人,我不想别人打乱我的思维,主观的建议对我的自我成长是极富破坏力的。
我不需要跟人讨论,不想要被人劝服,不是在寻求指点,我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倾听者,一个可以激发我思考力的人,一个付出关心默默陪伴的人,一个能协助我把我破碎的想法整合在一起的人。
人类无法做到的,我身边没人能做到的,简书做到了。
谢谢简书,谢谢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