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怀孕,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许是因为孕激素的影响吧。大条如我,从不理解怀孕可能会让人产生抑郁。我虽然远没达到抑郁的程度,但怀孕这件事对我的情绪和状态依然造成了颠覆性的影响。它让一个原本洒脱的人突然被“绑了双脚”的感觉,做任何事都变得有所顾忌。最明显的是我的情绪偶尔会失控。
比如,即便是看到一些脑残文章或者劣质电视剧中刻意感人的场面,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一秒流泪——我自己都鄙视这毫无质感的眼泪。又比如,因身体的不适和激素的影响,我对周边人的同理心减少,一点点事情都可以点着我的脾气。在这种纠葛的状态下继续面对工作和生活的双重压力,不由得回想起曾经遭遇的一些小小片段……
我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认真的思考过死亡这件事。那时候我对死亡的态度,就像小时候想到浩瀚的宇宙:宇宙如果真的有边际,那它的外面是什么?宇宙如果没有边际……哦,太可怕了,我无法想象出一个没有边际的东西来。而死亡呢?在生与死之间有没有哪怕一瞬间的交集?!近几年,有过几次经历让我一瞬间就想到死亡……
有一年夏天,在观音桥家乐福。生病后刚从医院输完液的我独自去家乐福买米准备回去煮粥。虚弱的我扶着货架等称重的人过来,没想到就那几分钟的等待,浑身冒汗水,眼前一黑就晕在地上,耳鸣,看不到东西,但意识依然很清楚,还能听见周围人对此的窃窃私语。那一刻我想,完蛋了,一定是输液导致了某种并发症?我应该求这些陌生人赶紧送我去医院吗?我会不会晕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也许就因为有“另一个自我”不断的在和自己对话,我总算没有彻底晕过去,我再次扶着货架站起来了。此时,终于有一个超市饮品推销员过来给我送上一杯免费品尝的饮料,我微笑着拒绝了,称完米去排队付钱。排队对我来说也好难耐,一个排在前边的男士站出来说,这个女娃生病了让她先吧!人群就这样为我让开一条绿色通道。除了09年在拉萨机场,我一路给排队过安检的人道歉说我即将误机所以要插队,这算是我人生第一次享受绿色通道。
也是一个夏天,同事兴冲冲的从长江里弄上一条很大的乌鱼,我心血来潮要过来说养它。可后来听旁人说乌鱼需要生活在淤泥中,不然没法成活。于是我找了一铁桶把乌鱼放进去,打算下班了提到长江边放生了。当我乘坐尚是工地的项目里的电梯到达负一层时,电梯突然故障,手机没有信号……由于已是下班时间,大部分同事都下班了,紧急按钮的叫声竟然无人理会……任凭我不断的拍打电梯门,也没引来人。
就这样,我在负一层的电梯里呆了一两个小时。在对外求助无望的情况下,我冷静下来思考:因为是工地,电梯里没有空调没有新风系统,我所处的那一层又是地下室,如果我在这里呆一晚上真的是九死一生,死在电梯里太不划算了!于是我开始尝试最危险的动作——手掰电梯门!也许人在突发情况下真的会迸发出潜能。一开始,电梯门纹丝不动,经过我不懈的努力终于打开一点缝隙,为了不至于夹到手,我必须一鼓作气继续掰……终于电梯门被我掰开二十多公分,我机灵的用装着乌鱼的铁桶抵到两扇电梯门中间。这个时候,我终于有精力来观察电梯井外面的情况了——如果电梯没有挺到同层,即便我掰开了电梯门也毫无意义,如我一意孤行爬出去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凶险!
所幸,电梯停在离地高几十公分的地方,是我可以掌控的距离,我毫不犹豫的爬出去了!然后冒着风险把铁桶拿走……虽然我的腿都吓软了,依然在当晚把那天乌鱼放生到长江里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同事之所以能那么幸运的在长江里捞起一条那么大的乌鱼,是因为当天在附近有人买了几百条乌鱼在放生……你看,别人为了身体安康或者荣华富贵买来放生的乌鱼,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呢!
此刻,凌晨4点,早已因为身体的不适醒来,辗转难测。为了给妈妈庆生,昨天特地从重庆赶回老家,由于时间耽搁,昨天晚饭时间才风尘仆仆的回到家。我还和上大学那会儿一样,每次临回家的前一晚都会失眠——因为甚是想念家人,每次都恨不能6点起床,只为能在家里多待几个小时……然而,再过几个小时,我又要回重庆了……
这就是生活的本质,你有时候不得不像一个战士一样去面对生离、死别……更多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孤独的行者——“孤独”与你婚否、恋爱否无关,它是会伴随我们一生的枷锁,锁着我们心底残存的最后一点点仅仅跟自己有关的执念。
所以,我从不觉得“孤独感”是一种不好的状态,相反,正是它不经意间降临在我身上时,我才能在庸常的生活中稍微喘口气,闻到一种叫做“自由”的芬芳!
此刻,家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
我爱你们,
不单因为你们爱我
更因为有了对你们的爱
才赋予了我努力活着的更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