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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墨打开手机,来电显示是沈海岚。回国这几天,李墨见了以前的朋友、同学,其余的时间就是在家陪着父母。没有小胡子在身边,相较之下生活轻松不少。
“喂,岚岚,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家里都好吗?”
“家里这边好冷的,好不习惯。我弟弟就喜欢整天往外跑。爸妈又要我看着他们。大半年没见,越来越不听话了。”沈海岚在电话里无头无脑的抱怨着。
“真羡慕你有兄弟姐妹,不像我一个人这么孤单。”
“哦,差点把正经事忘了。你有剑锋哥和一凡哥的联系电话吗?我联系柳眉,可怎么也联系不上,都急死了。”
“这是怎么了?你找柳眉怎么打给我?”李墨有一丝诧异。
“我不是找柳眉,我是想找剑锋哥和一凡哥。但他们的电话打了也没人接。所以才问问你。你不是在北京嘛,你知道他们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有急事?你联系黄一凡的女朋友了吗?她会不会知道?”李墨出着主意。
“就是薇薇安打电话给我的,要我打电话找他们。”
“是你找他们?还是薇薇安找他们?”李墨越听越迷糊起来。
“其实是TONY哥找他们。”
“怎么这里还有汪春的事?”李墨被最笨的沈海岚搞得晕头转向。
“本来是TONY哥找他们,但是找不到,于是就给薇薇安打电话让薇薇安去联系,薇薇安也联系不到她们,在机场分别的时候我把我国内的号码给薇薇安,她这才找到我。我找过柳眉结果柳眉没有接,我想你在北京于是这就打电话找你了,看你有什么办法联系他们吗。”沈海岚这才算把事情交代清楚。
“出什么事了,这么一圈的找,对了,咱们一个中介公司办出国的,父母之间不都留联系方式了嘛?你问你妈妈不就有他们的联系电话了吗?”
“不成,TONY哥特意交代不能让父母们知道。”
“出什么事了?还不能跟家里人说?”李墨更加好奇。
“是这样!TONY哥租的地方被几个毛利人偷了,手机、钱包、银行卡都没了。虽然报了警,但听说警察根本不管事。后来TONY哥在补办银行卡的时候,警察不让他注销银行卡,说是小偷取钱的时候就能锁定位置,通过ATM机的摄像头取证。他现在就是想问剑锋哥和一凡哥房间里有什么贵重物品,担心他们的东西丢了。”沈海岚将从薇薇安那里听来的情况转告给李墨。
“啊?被偷了?”李墨听后很是震惊。
“是啊!TONY哥特别交代,不能让他父母知道,说是如果让他妈妈知道了一定会担心死,他妈妈心脏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个消息,所以万分交代,要是谁走漏风声就跟谁绝交。”沈海岚的语气很是严肃。
“天呢!那他一个人这段时间怎么过啊?”李墨一下子担心起来。
“什么怎么过?”沈海岚没明白李墨的意思。
“如果小偷不用那张卡,他的账号就一直不能注销。那他这段时间怎么生活?你说他是招着什么了,挨了一顿揍,现在还被偷了。”李墨说完叹了口气。
“挨揍?TONY哥被挨揍?”沈海岚很是好奇的问李墨。
“我...我。”李墨意识到说漏嘴,急忙寻理由去补救:“嗨,我就是猜的,家里被人偷了,没准还会被那些人打一顿吧?”
“哦,这倒没听薇薇安说,他们只偷东西不打人吧?”
李墨又问着:“汪春没有手机又是怎么打电话回来的呢?”
“TONY哥在公用电话亭打的,他手上就剩三十多纽币。你是我知道的最后一个能联系到他们的人了,你要是没办法,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其实,TONY哥后来遇到他以前的高中同学。但我也是听柳眉说的,没见过面,薇薇安也没他们的电话。”
“他真是人欠命贱,哎!才三十多纽币!”李墨深深叹了口气。
47
“哥几个,泡的怎么样?舒服不?”徐剑锋得意的问着。
“挺好的,你这池子还真舒服。”宋迪回答道。
“哎,这就对了,你看这人是多么容易被资本主义世界融化,哥们,你选择今后移民是正确的。”徐剑锋得意的拍了下宋迪的大腿:“既然泡的差不多了,那就下一个节目吧?”边说边露出皎洁的坏笑。
“还有节目?”宋迪好奇的问着。
“当然,跟哥们走就对了。”徐剑锋说完除了浴池,取过条干浴巾重新裹上身。径直的走向浴室后面,宋迪与黄一凡也抓条浴巾紧跟着。
穿过浴室有间桑拿房,桑拿房后是条通往大厅的通道,通道一侧有六七处房间。徐剑锋推开一间正要进去,发现黄一凡与宋迪还跟在身后。赶忙拦住两人,一脸坏笑:“这屋,我的,看见那两屋了吗?”说着用指向隔壁。“那是你们的,随便挑一间。一人一间!完事就顺通道去大厅,在大厅里等我就成。想吃什么喝什么就随便招呼,跟自己家一样。”说完就钻进包厢关上门。
宋迪与黄一凡傻愣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办。最后还是黄一凡先开口:“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反正也到了就进去吧,你这屋我那屋。”说着随便指了指。宋迪全然不知怎么回事,只好先按黄一凡说的做,两人各自推开房门进了屋。
黄一凡推开包厢门迎面有张按摩床,按摩床旁坐着身穿粉色丝绸浴衣的女人,正对面是一串粉色的珠串帘子,帘子后还有房间。黄一凡看到女人先是一惊,迈出的脚不知该不该收回。女人起身迎上笑问:“哥,我怎么称呼您呢?”女人说话有些南方口音,甜腻腻地听起来浑身发酥。
“我,我姓黄,我是不是走错..。”黄一凡有些紧张。
“没走错,来,哥,先坐下来。”女人说着便拉黄一凡坐在按摩床上。
黄一凡半推半就坐下,不敢正眼去看。女人身上有股浓郁的香气,浴衣包裹住身体,特有的曲线淋漓尽致得展现在黄一凡眼底。女人蹲下身子要替黄一凡脱鞋,黄一凡忙将鞋甩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女人抬头看着黄一凡笑着说:“那我开始喽?”说完起身将装有按摩乳液按摩盐的小推车推过来。黄一凡把头放在面槽里,从心里往外透着不自然,浑身上下僵直的趴着。女人将双手放在他背上:“哥,你放松,不要绷得那么紧嘛。”
黄一凡挤出个声当作回应,可身子依旧松不下来。一双光滑的手在他背上游弋,随着手势,黄一凡的肌肉也随之在不同的部位绷起来。
“哥,这样的力度够不够啊。”女人问黄一凡,黄一凡嗯了一声表示可以。
女人推拿着黄一凡的后背、脖颈,揉过一阵:“哥,你压力好大的哦,我都揉了这么长时间,你身上还是这样硬,是不是浑身上下哪里都很硬啊?”黄一凡又嗯了一声。女人听后不禁娇声哼笑起来,黄一凡不习惯被薇薇安以外的女人碰触,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过了一阵女人停下手,黄一凡依旧趴着。忽然,女人又开始磨他的背,只是劲道不寻常,摩挲的好似不再是手,他默默体会着,那要比手更润滑温暖,而且女人的喘息声距离他脖颈越来越近。就在揣摩之际,突然就贴在耳边:“哥,现在这样是不是舒服些呢?”
黄一凡下意识回过头,只见女人竟赤裸的伏在自己身上,一对酥胸涂着乳液显得圆润饱满,豪乳就放在眼前晃,晃得他头晕目眩心跳加速,表情似是凝结在一处。女人看着黄一凡扑哧笑出来:“哥,以前没这样玩过吗?”
听到女人在问话,黄一凡忙从女人身下抽出身来,捂着浴巾缩在墙角,别过头:“你..你先穿上衣服。”
“怎么了?哪里做错吗?”
女人从按摩床下来,黄一凡用余光见她穿好浴衣,方才把卷缩的身体站直:“不是,我..我不知道你们的按摩是这样,我是有女朋友的。”
“哥,您这样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呢!到这里来的人不要说有女朋友,老婆都是有好几个的。”说着女人从小推车里拿起一包烟:“黄哥,吸烟吗?”说着取出一根烟。黄一凡点点头接过来,女人给他点上。
“那个,你先坐会,我出去转转。”黄一凡吸过几口烟定了定神,准备侧身从女人身边走过。女人偷偷的笑着叫住他:“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黄一凡停住脚步,微微侧头。
“哥,你这么快就出去,欧总就不再约我到这里做了。”女人顿了顿,挑着修长的眉角笑问:“哥,多留一阵好嘛,也不用很久,一颗烟应该就好了吧?”
黄一凡犹豫一番,转身靠在门边算是答应。
女人见他留下调笑着:“我猜您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黄一凡点点头。
“真羡慕你们这些人,家里有钱,还有放在心上的人。”女人的话,酸中带甜。
“都一样,都一样。”
女人笑的前仰后合:“哥,怎么都一样呢?我能和您们一样也能恋爱吗?”
“当然能,在国外做...从事这类型的工作者,是有正常的家庭的,有正常的社会地位,她们是会有自己的...自己的感情生活。”黄一凡很认真的说着。
“那看来外国真的很好啊!怪不得很多人都要出国。”女人笑着弹下烟灰。
黄一凡接着话茬:“你可以到国外换个环境,出国也不难。”
女人禁不住又笑起来:“去国外?我既没学历又没有文化的,出国还做这个嘛?”女人边笑边摇头,黄一凡也察觉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问:“那你今后怎么办?一直做下去?”
“今后?嗯,还没想过呢!要不然黄哥帮我出个主意吧!您是我们徐少的朋友,应该也是在国外念书的吧,有学问又见过世面。我听您的。”很明显女人是在逗黄一凡,但黄一凡此时被女人用话架起来,总要说些什么:“嗯..你长得这么漂亮,可以找个有责任感的,专心对你好的男人。”
“有责任感的男人?”女人又笑起来:“干上这行,见过的男人太多。有钱的,有权的,有势的,钱不多想赚钱的,没权想要权的,没有势想巴结那些有势的。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没有责任感,可我倒觉得他们最有责任感。他们来找我们去陪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只是为多赚点钱给家里老婆孩子,这不是责任感吗?他们应酬一天还要哄老婆孩子,有不痛快来我们这里发泄,不叫自己的老婆受罪,这不是责任感吗?所以,这世上从不缺少有责任感的男人。”
“那缺什么?”黄一凡被女人说的茫然。
“缺钱啊!有钱才有责任感,所有人都在围着钱转,所有人都想把钱装进口袋里,无论是谁。穿衣服的还是没穿衣服的,都一样。不是吗?哥?”
黄一凡听的头皮发麻,忘记手上点燃的烟,险些烫到手指。
“是我不好,我怎么跟您说这些啊!都怨我。”女人捂着嘴莞尔一笑。
“没有,没有,真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女人熄灭烟:“我也不知怎么会说这些,通常我不会说这些,客人也不爱听,或许哥是不一般的人。好了,您现在自由了。”女人整理着浴衣,双手交叠在雪白凝脂的腿上,又是一身媚态。黄一凡倒是聊出兴致还想再扯几句,可一见女人露出大腿,忙低下头退出包厢走向大厅。大厅里一排排黑色沙发躺椅足有十来张,随意找张躺下。刚躺下就有服务生过来,看年纪与自己差不开几岁。那人从酒桶取出瓶红酒,当着黄一凡的面展示过酒标,问着这瓶酒可好,黄一凡不懂,只管点头。服务生打开红酒,倒进醒酒器里,轻轻晃摆后放在一旁,说过先生慢用后,便躬身而退。黄一凡目送走服务生,躺在沙发椅上,拿起一根雪茄点燃,心中回响着那女人说的话。
“有钱才能有责任感!”个中滋味品来品去,无限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