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回来了!
农历二十七,手头的事情能完成的办的差不多了,未能完成的,也只能搁浅,来年继续,作为施工单位,年关难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令人烦躁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候也慢慢的消停,你对甲方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同样作为乙方的供应商,对同样作为甲方的我们,也不抱有希望了,耳根清静了,但横眉冷对的画面仿佛就在面前,耳朵里灌满的钱钱钱的声音,总是挥之不去,但这些我都没往心里去,也许这就是所谓麻木的淡定,也许是回家的心情更迫切吧。
家人的思念在年终凝聚
爸爸妈妈的电话腊月二十就打过来了,问我什么时间回家,我能回答的总是快了,没几天就回,过了两天没得到确切时间的他们,打电话的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只有做了父母才会知道。孩子已经放假,每天我跟他视频的时候,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眼神中溢满着期待。没有等我回来老婆已经一个人开始置办年货,一天一个电话汇报着每天置办的物品:今天买了两条鱼,明天准备去买两斤肉,今天买了送舅舅的东西,明天准备买送爸妈的年货,今天帮你买了条新裤子,买了件新衣服,明天帮孩子去买衣服买鞋……轻描淡写的语言,蕴含了对亲人的爱,也蕴含着对我的支持,对家庭付出的艰辛。
对于建筑人来说,女人撑起的不仅仅是半个家!
上午9点50的飞机,我凌晨六点就开始从宿舍往机场赶了,虽然心里知道离机场只有短短的15分钟的路程。行李在昨天晚上已经按老婆的吩咐准备好了:这不用带,那不用带,以至于让我引以为傲的大肚腩行李箱心里空唠唠的。拖在小区道路的“乐桥”砖上,不停的发出啃叱的抱怨声,以发泄对自己没有发挥作用的不满。腊月二十九凌晨6点的乌鲁木齐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这时候也许喜欢早起打鸣的公鸡还在酣睡吧。上了机场高速,车渐渐多了起来。昨夜的大雪把大地的一切都包裹了起来,机场高速公路上只留下了几道尺把宽的车辙。所有的汽车此刻也变得温顺起来,不再像9月的车那样争先恐后,也没有表现出汽车广告宣传的澎湃动力,大家规矩的沿着原有的车辙顺序前进,生怕超越尺把宽的车辙,好像车辙边上不是路而是万丈深渊一样。车在路上爬着,眼睛睁的很亮,目光落在路上的白雪身上的那一刻,感觉天空一下子昼亮起来。
坐在车里浑身不自在,扭来扭去,背上的电脑包都没有取下来,侧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眼睛透过栅栏紧紧的盯着前方,车在积雪的道路上不时的扭姿弄骚,也没有对我的眼光产生丝毫的影响。航站楼的轮廓渐渐的显示在我的眼帘,离他这么近又感觉那么的遥远。当车在航站楼的门口停下的时候,车门也同时被我打开了,右手抓着车门框一使劲,整个人从车里鱼贯而出,往进站口飞了过去。
家才会让人感到温暖
腊月寒冬的乌鲁木齐,银装素裹,微风吹来,会激起你浑身的鸡皮疙瘩,脸上会感到刺辣辣的生疼。在南方遇到大雪天,大人观雪景发微博小孩打雪仗堆雪人,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而在新疆大雪天总会让人垂头丧气,透过粘着灰尘的航站楼玻璃窗,看着盖满银色棉被的机场跑道,听着广播里播报延误的航班信息,在温暖的候机大厅里,心里拔凉拔凉的。听着身边乘客抱怨去年没走成的话,让我迫切回家的心情,罩上了一层雾霾。
起飞时间已经延误了3个多小时,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抱怨声,责备声,哀叹声,自嘲声,声声入耳。一会安排准备登机,不到两分钟又安排休息,就这样来回都好几次,击溃了所有乘客的心,以至于真正安排登机的时候,大家都变得懒懒散散,也许心里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老婆我回来了!
飞机在跑道上飞驰着,发动机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眼睛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航站楼,真想大声的跟他说声:再见吧,乌鲁木齐。老婆我回来了。
腊月二十九写于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