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雨,万物都在沙沙作响,那样轻盈的声律恰是此刻我所需要的,一种莫名的安心。不觉间想要写些什么,嗯,谈谈写字,也谈谈自己好了。
如果数年前有人跟我说“你以后会爱上写字”,大抵我会将其当作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但假如现在有人与我说“你书架上的书在未来会变得汗牛充栋”,我想我能坦然接受。
世事便是如此奇妙,你需要顺应它的安排,就像你必须去习惯孤独,慢慢的,你会惊讶的发现,即使只有一个人一支笔,也可以足够的精彩。
都说只有回忆里的夏才有蝉鸣,于是我们不断去回忆,竭力让自己的文字染上些惆怅,夜深人静时,洋洋洒洒写下一片凄凉,泪迹斑斑。似乎,这样更能使自己显得沧桑。
后来,当我们经历了许多,却不再如当初那般赤裸裸的控诉了,而是悄悄的把悲伤在字里行间掩埋。我想,这便是成熟,不止自身,还有文字。
事实上写自己的人也并不可耻,文字的本身便是由主观思想所构成,没有人能够彻底的摆脱,但却是可以转换与适应更多不同的角度与思考。
就像一团环绕于眼前的雾,随着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所遇之人,它会慢慢散开,这时我们的眼中不再只是自己,有花、有树、还有蓝天。
在许多时候,当把文字写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不禁就要自问,写作的意义究竟何在?是为了让人改观?让人赞扬?亦或是想以此来赚钱?沉思良久,我想或许都不是的。
如果你能体会到写作的孤独,我想你也一定能感受到当自己文字的国王时那种尽在掌握的兴奋与期盼。如果写字注定了只是一个人的狂欢,那么不妨也将这份喜悦分享,一半留给影子,一半给予月光。
也许我们都会有一样的感觉,随着所写的越多,便越能发觉自己的不足,回过头来再看曾经的文字,竟已不敢细看。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重温今日所写之时,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曾自以为的不落窠臼,也不过是矫情而已,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磕磕绊绊写了两年,不温不火,但也有过许多文友向我提问同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写好一篇文章?”他们把我高估了,却也是对我的信任与认可。而我往往都无法给出准确的答复,因为从来也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去写。
于是我的回复总是欧阳修曾说过的那一段话:“无他术,唯勤读书而多为之,自工;世人患作文字少,又懒读书,每一篇出,即求过人,如此少有至者。疵病不必待人指摘,多作自能见之。”
并非是敷衍,而是创作靠的确是一种感觉,它是仅属于作者本身的,就像学校的老师可以教出满分的作文,却无法教出一位文学家。
将思想转变为文字的这一过程,更多的是作者过往的经历融合了某一瞬间的灵感或是突发奇想,它会给你一个方向,牵引着你如何去写。当这种感觉中断后,便又要陷入苦思冥想的困境了。
人在情绪波动时感觉是最强烈的,你会有一种现在就写的冲动,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力在推着你去做,于是便自然而然,行云流水。就像一句玩笑所说的那样:“所有的失恋者都是诗人”。
教写作的书有许多,课程也不少,或许真的有流水线般的写作技巧,但前提仍需要自身的见识与眼界去融合。我依然固执的认为,最好的老师,是多读多写,多看多想。
曾在某段时间里我反复纠结于一个问题,关于一篇文章纯粹的文学性与如今新媒体的阅读量如何去抉择。而事实上我曾对于那些在浮夸的标题中隐藏着毒鸡汤一类的内容是极不感冒的。
后来我却似乎也改变了想法,尝试着想要改变风格去吸引更多的读者,我开始以阅读量作为评判一篇文章的标准,这般肤浅的观念,想必最初的我是不曾想过的。
人生来便是自私的,辛好最终我并未成为不知餍足的那一部分,或许是初心仍在吧。但我也并非清高之人,于是,我把文章的标题换成了新媒体流行的浮夸,但内容,却从始至终不曾改变。
想起我曾与一位友人的交谈,他说:“纠结于文学性与阅读量,就好比在纠结是卖艺还是卖身,卖艺者清高,卖身者则来钱快。”我记得当时我的回答是让自己努力成为花魁,既能使人欲火焚身,却又让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
对于文字,想必我的内心深处也隐藏着不输于任何人的傲,相对而言,只是不轻易展露罢了。正如村上春树所言那般,倘若连傲气与自信都不具备,是不合适写文字的。
洋洋洒洒写了许多,虽无规律,却总是与写字有关 ,我虽笑称写字带风,但于文学而言,也只是远远的望到了冰山一角罢了,未来,我还在路上。最后,以我最喜欢的一段话来结束:
“让我们如大自然般悠然自在地生活一天吧,别因为有坚果外壳或者蚊子翅膀落在铁轨上而翻了车。
让我们该起床时就赶紧起床,该休息时就安心休息,保持安宁而没有烦扰的心态。
身边的人,要来就让他来,要走就让他去,让钟声回荡,让孩子哭喊——下定决心好好地过一天。”
作者|书海留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