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日 星期五 冬阳犹如渡上金边
早上,张先生七点半的闹钟按时响起,我习惯性地赖床,迷迷糊糊中转身把念念抱在怀里。
八点念念醒来,他小手捏我的脸,直喊:妈妈,妈妈。听到先生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我小声和念念说:宝,快,快,闭上眼,装睡着。念念开窍地直点头,然而等先生跨进房门的刹那,这孩子嗖的一声从被窝站起,笑嘻嘻地说:爸爸,妈妈醒了。
于是,我只得乖乖掀被子起床,先生一边给念念穿外套,一边嘀咕:哪个昨晚说要早点起床,带她去赶集的?一边又煞有介事地教导孩子:宝宝啊,人呢,是不能太懒惰的,还有啊,骗人是不对的,明白吗?念念配合得很:知道了!我不会像妈妈这样的!
腊月二十七,镇上赶集的日子,熙熙攘攘地,整个小镇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去曾经常常吃早餐的店里,点了包米果,海带猪肺汤。然后就悠闲地逛啊逛!
采办许许多多的年货:五颜六色的糖果,各种类型的饼干,坚果,瓜子,花生以及芒果干、杨梅干、李子干、葡萄干等,还有脐橙、砂糖橘,荸荠和各种肉类,蔬菜。挨挨挤挤的人群里,有相识的不相识的,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新年的味道弥漫开来,人人都像在赴一场幸福美满的约定。
去菜摊子前挑选青的红的辣椒,老板抬头冲我开怀一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回:有几天了呢!我蹲下来准备拿玉米,长长的围巾垂到地上,他笑一笑:你要什么,我拿给你。然后他挑了新鲜的两根,打称,入袋,递到我手上,并说:早点吃呀,这玉米很甜,不要入冰箱。我微笑着道谢。
马路旁边,有卖甘蔗的大哥推了满车的甘蔗在叫卖,我去选了两根,老板一一削好。
也去年迈的老人家摊前买先生爱吃的香菜,老人家说:哪,多嫩啊,一块一扎。我爽快地买了四扎。
遇上熟悉的人,相互打招呼,也遇上叫不出名字的人,她们向我问好,我满脸尴尬,她们会自我介绍:我啊,肖老师,是某某的家长。我便满满一笑:哦哦,不好意思,呀,买这么多东西,某某念高中了吧。然后便是一场热情交谈。亦有家长或是相熟的店家瞧着我:哎呦,肖老师,你怎么瘦了呀。更有原来单位的老教师对我一笑:嗯,看起来好像身体更好了呢!
我沉浸在那些熟络而热情的招呼声里,觉得生活是那样真实而又有趣,平常不过的俗世生活,有了这一抹抹温情,便好似能温柔地开出花来。
去买脐橙的时候,我问老板:甜吗?他切了个极大的,给我一片,说:你尝尝。我尝了,并说好吃,他又问:甜到心里是不是?我抬头冲他微笑:没错没错,老板,整个街道就属你家的水果最甜了。买了快二十斤,老板说:就冲你会说话,我给你少点,于是他给我少了五元。旁边的店主在打趣:美女才有这待遇吧?老板大笑:没错没错,然后招呼他的大约十岁的女儿:给姐姐再拿个袋子过来。
哎呀,姐姐这二字,可真是称我心呢!
逛的累时,去凌姐的店里,泡茶,聊天,看街上一个个走过的人。凌姐几乎包揽了整个镇里所有的快递业务,临近年关,快递停运,她才难得休息一会儿。我们面对面坐下,嗑瓜子,吃零食,喝茶,每一口浓郁的茶水里,都是寻常不过的家长里短。
下午,搬了凳子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听歌,念念在玩滑板,自从小叔子回来后,念念大抵是不黏我和先生,黏叔叔去了。于是我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看书,听歌,发呆,以及研究菜品。
夜晚,妈妈打电话,说她在做扣肉。先生接到家族中老人的电话,要他去商量年后祭祖扫墓的事,他已驱车外出。念念已然睡着。楼下,小叔子和堂弟谈话的声音时隐时现。我决定写完日志,去追一部小说。
你看,斯时,是多好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