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年纪大了,越来越认床。在哥家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却睡不着。耳边是呱呱的蛙叫声,啾啾的虫鸣声,这样的夜晚是熟悉的儿时记忆。透过窗帘的缝隙,看青黑色的天空,难得看到有不少的星星,在不停地眨眼睛。
谁家的门吱呀一声,引得一阵犬吠声此起彼伏,偶有汽车行驶而过。聆听四周的一切,睡意全无。不知过了多久,在极度疲惫中睡意朦胧,乡下的天亮得早,五点不到,眼前大亮。
摘杨梅要趁早,等太阳出来人热不说,摘下的杨梅也不好。
昏昏沉沉地起床穿衣,带上梯子,来到田里。
老妈已经摘了满满的一蓝,另一只篮子装着从树上掉下来的坏果子,拿去五毛钱一斤卖给在村里收购的人。
树尖上的杨梅受更多阳光的普照,更黑更甜。我固定好梯子,小心地爬上去,一只手拉着枝条,一只手轻轻抓住杨梅,只听“蹭”一声,乌黑发光的杨梅到了手中。听说摘杨梅不能太重,放的时候也要轻,不然很容易坏。手里拿着三四个杨梅,叫老妈递上篮子,轻轻放下。
杨梅树很大,不停得爬上爬下,更换着位置,仰头、低头,脖子已经酸酸的,手臂也发麻,用袖子擦一擦额头上汗水,头发贴着脸颊,湿湿的,不舒服。
太阳已经升高,篮子的杨梅还未摘满,看来,这体力活不好做。怪不得昨天朋友说,亲身体验过采摘杨梅的辛苦,以后买,再也不跟果农讨价还价了。
侄儿来了,这爬梯的任务交给他,我乐得这一旁休息,或在低的树枝上摘一些,可以爬的干脆爬上去。
看成熟的杨梅差不多摘完,我们把这些杨梅拿到仓库里挑拣好放着,准备晚上真空包装,好发到外省的购买者手里。
挑拣杨梅又是个技术活。本来以为我比妈的视力强,谁知,我更是外行,哪些杨梅不合格,哪些可以装箱,都有讲究。
听旁边的建军说,杨梅出水了不行,容易把整箱的杨梅弄坏,太小了不行,一箱杨梅大到几公分都有规定的。红的未成熟的也不行。
早上采摘的杨梅竟有很多出水,他们都在七嘴八舌的查原因,原来,不懂摘的我们,在树上贪图方便,一手拿三四个杨梅,这样很容易把杨梅挤坏。他们说摘杨梅时,一手最多只能拿二颗杨梅,放的时候更不能重了。
这杨梅可真金贵,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平时粗手粗脚惯了的农村大叔们,学起了轻手轻脚,对待杨梅,比对待媳妇还要温柔体贴几分。
旁边的邻居看我们第一次什么都不会,过来帮忙,五六个一起,八箱杨梅总算挑拣好,大半的杨梅挑剩下来,放冰箱里自己吃。人已累的直叫,卖杨梅真心不容易。侄儿说,干了几小时,还不如卖一台煤气灶赚钱轻松。都是没有干过体力活的人。
太阳热辣辣的,每年杨梅采摘时候,不是下雨就是出大太阳,给采摘和售卖都带来不便,做农民,真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