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还艳阳高照、日丽风和,转眼就阴雨绵绵、气温骤降,体寒的我只能在家裹紧被子陪儿子看动画。浑浊的天压得人什么都不想做,儿子睡熟后,我懒散地戴上耳机,随手点开《追风筝的人》,闭眼听了起来……
阿米尔回忆着对他情深意重的哈桑,而我却想起了一位两年未见的好友。
那时,她正谈着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对方正是高我们一届的代理班长。代班的女朋友,自然会有人讨论,于是,我有意无意地了解到,她是我们同院不同系某班的团支书。而我呢,刚刚逃离单调的高中、奔向多彩的大学,对新生活好奇又胆怯,正同新结交的好友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我们,仅是见面点头微笑,其余,再无过多的交集。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一次偶然的交谈,我们才忽然有种相知恨晚的感觉。此后,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她请我吃烤鱼,热闹的桂林路,不大的门脸,熙熙攘攘的吃客,还有勾人食欲的豆豉清香,让人至今记忆犹新。
她请我看电影,忘了播的哪部影片,只记得偌大的放映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请我去沈阳的姐姐家做客,热情的姐姐请我吃炸蚕蛹,而胆小的我却一颗也不敢动。
她请我逛长影世纪城,毕业前的光棍节,两个单身的女生坐轻轨跑到净月,进了鬼屋、看了东北二人转、体验了4D特效、欣赏了精灵王国。彼时,她已同孝顺的代班和平分手。
她送我包包,送我相机,送我儿子银手镯和长命锁,愿小家伙健康平安、长命富贵。
她对我太好,好到我不忍接受,而她只会轻轻地说一句:小慈,我们来日方长。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以自己的方式,静静地回报她。
性格刚强的她,若非遇到过不去的坎,是不会轻易掉泪的,可有一次,我却见她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偷偷抽泣。其时,她母亲病重,不久便过世了。那年,她才二十来岁。我不知道,遇此打击,她要怎样扛过去。嘴巴笨拙的我,不会安慰人,只能用行动告诉她:别怕,还有我。
她感冒了,我偷偷在学生宿舍煲梨水给她喝。冬天,我打了一条嫩黄色的围巾给她戴,希望她能在寒冷的长春感到一点温暖。她生日时,我网购了一本台历,然后标出对她重要的日子,写上小提示、小祝福,贴上与之有关的照片,连同粉色的钱包一起寄给她,只是期望,她不仅有人爱,还有钱花。
我不能给她很贵很贵的物品,只能给她很多很多的关心。
大学毕业,她北上读研,我南下工作,从此天各一方,但每周仍通电话。
一年后,她特意从哈尔滨来深圳看我。晚上下班准备接她,出门口碰到师傅,顺便提起。师傅惊讶地问:什么朋友还要你这个孕妇亲自去接?那时,我刚怀孕不久,虽然孕吐不明显,但总是没胃口,每天晕沉沉只想睡觉。我笑着答道:非常好的朋友。他不知道,这个人对我有多重要。她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行。互道珍重后,我以为自己会轻松地挥挥手,谁知,等她转身登上电梯,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时,我竟止不住得呜咽起来。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转眼又是一年,她踏入职场,我回归家庭,日子在孩子的哭笑声中悄悄溜走了。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少到几个月才在微信上寒暄一次。虽然,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从没动摇过,依然是我这辈子都要珍惜的人,但我知道,友情不同于亲情,断了联系也断不了关系,它更像爱情,需要彼此悉心经营,稍有疏忽,就可能连根枯萎。我想,我该做点什么。下一个节日是什么?情人节!好吧,我很愿意做次她的小情人,倘若能在这阴沉的冬日里给她带去些许明朗。
气象台说,过两天气温将有所回升。真好,我终于可以带儿子晒晒太阳了。那么你呢,还好吗?
你依然喜欢运动、深爱旅行、醉心美食、热衷减肥吗?你是否已经觅得有情郎,可以白首不相离?你孩子气的父亲,还有没有惹你伤心?你的寝室大姐和同桌,会不会像我一样,偶尔忽视了你?
愿时光善待你,予你所爱,弃你所恶,愿你眼里时常流露欢乐的闪烁,而非哀伤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