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大一下半期,边疆和谢晓颖成了真正的男女朋友。看似顺理成章有着不错结局的两人,在大三的下半期由于刘烨的介入反转了。

一次登山中,刘烨假借崴脚寻求边疆的照顾,在同学们先行走远后,她在自己导演的剧情里投怀送抱,顺利俘获了边疆。

大学毕业,三人在同一座城市就业。边疆和刘烨的婚礼,除了谢晓颖,同班的同学几乎到齐了。再后来,边疆辞去了工作自己创业,刘烨也赋闲在家享受生活。

每三年的同学聚会,边疆总在同学群中找寻谢晓颖,可一次次在失望中沉郁。至到去年的聚会,他终于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谢晓颖,那张写满憔悴的脸和孤独冰冷的双眸像钢针扎在边疆的心上。

聚会结束,他掏出手机,翻到谢晓颖的微信,几次欲打字,几次又停手。就在这时,谢晓颖的信息过来:我在本酒店406等你。边疆一时不知所措。见?不见?犹豫了几分钟,进了酒店。

此后一年,边疆为谢晓颖换了大房子,买了车……隔三叉五住过来,对于谢晓颖,他把所有的愧疚和对刘烨一味索取的不满都倾注在这个新巢上。

行业的不景气加上资金链断裂,事业面临举步维艰的境地,边疆已是焦头烂额。

今天下午,边疆一身疲惫回到家,刘烨正坐在沙发上喘粗气,看到边疆便像一头咆哮的狮子:“不要脸的狗,背着老娘和你的初恋再续前缘,别以为我不知道,看看这些,看看!”说着拿起手机点开图片。手机上一张张他和谢晓颖一起购物、旅行、亲昵的照片看得他心跳加速。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被刘烨又一通咬牙切齿的话堵了回去:闭上你的狗嘴,离婚协议我已写好,三处房产、存款、车和孩子都归我,你净身出户,签字吧!边疆看着协议上一行行冰冷的字,颤抖着双手签了字。刘烨早把他的衣服按在了行李箱,她像疯子一样把行李箱扔到门外:“滚,永远不许踏进这个家半步!”

车里待了三小时的边疆,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心如乱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谢晓颖的电话:“我离婚了”,声音低沉像一大块乌云压向地面。谢晓颖极其平静:哦,你来吧,我在家等你,有礼物送给你。

谢晓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声音一如从前的温柔:“刘烨给你看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吧”。“你怎么知道?”边疆忽一下坐直了身体。“是我用另一个微信发给她的,自从那年你我分手,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愤恨里度过,以至于丈夫不满我的冷漠劈腿出轨,女儿为了有一个完整的家急匆匆赶回劝我,路上遭遇车祸,这一切都是拜你和刘烨所赐。你们毁了我,毁了我的家,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你……”边疆脸色煞白。“我要见你,我要让你像我一样余生活在痛苦里,无情寡意的人就应该尝尝被抛弃和众叛亲离的滋味,你现在是不是心如刀割?哼哼,那就对了,这是我盼了多年想要看到的场面。”“你………”边疆捂住胸口。“你以为我一直爱着你?是的,我曾经爱过你,可我的爱早已随着你的背叛远去,只剩下植入骨髓的恨!呐,礼物在那里。”谢晓颖指着入户门边的行李箱:“带上你的东西走吧,这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现在就走”。“谢……晓……颖……你……你……”

边疆看了一眼两只木偶般的行李箱像,缓慢发动了车。

这天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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