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疏影之《武当印象》

作者 蒋兴国

某年某月15日，约几个朋友前往湖北十堰市，来到武当山。购票，换乘，到南岩，开始了登武当之旅。

下车才知天气清冷，凉气袭人。有人选择加衣，有人就地购买透明雨衣既防雨又保暖，我则选择加大运动量预热。满心一路小跑上山的，可是刚过几十米的乌鸦岭，眼前的路哪里是登山啊，分明是一道十分陡峭的深不可测的下山之路。坡陡，梯滑，已露险峻。但眼前景色不错，黛黒色山峦上，青树发芽，点缀着醒目的粉红色的婆娑乔木花树，自以为是高山杜鹃，后经打听，才知是乌桑（音同）花。反正就在这几分好奇，几分欣赏的心态里一路下到谷底。

经过展转，路过山间农户，翻过山岗，绕过山坳，来到了武当山有名的景点黄龙洞，它与山下的白龙潭遥相呼应。据传有些虔诚信徒在一些关键日期，为了烧头柱香，在子夜时分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在悬空几米的龙头上去烧高香。有的是借烧香之名展现高深武功，也有的就在祈求安康的意念中殒命悬崖。这两年，不要说有烧香殒命的由头，就是散步也有毙命的事故发生。武当山管理方怕惹上额外麻烦，怕有心赴难者前赴后继，应接不暇，与时俱进，断然关闭了这一需要胆量与内在功夫的进香之门。

接着就是一山一门一宫殿。人们在山间上了下，下了再上，就是在一个个的起伏跌宕的路中前行，与其说这是在道路上行走，不如説这就是在人生道理上的暗示。

过了一天门，朝天宫，浑身热气蒸腾来到了会仙桥。倒底是会神仙，还是会仙女，没法考证。这样的环境，还是约会女神较好，也不枉负这深幽山谷，雾气蒙蒙。

左右两条路。一条陡峭路短，从后山绕过二天门到达太和宫，这大约是神人之路。一条稍缓路长，从前山经二天门上太和宫，我估计这是凡人修仙之路。经过百步梯，绕过山梁，走过一段林间缓步山坳，即刻仰头爬上二天门，满头大汗，衣衫湿透，谒拜太和宫。这里云雾缭绕，梵音阵阵，这气势大有天朝在我，尔等来朝的巍峨阵仗。

再往前，以为马上就可到达神往已久的金顶，错。在太和宫根本就看不到金顶，还要翻过一个个山峦，又一个个山峰，走曲折离奇，幽静空灵，摄人心魄的山间小道，累得体力透支时，才看见云雾中若隐若现一个颇有规模的建筑群。当你精疲力尽来到那八卦布局的建筑群前面，才看见一个纯石头构筑的三天门。看得到三天门，绝对看不到金顶，因为金顶在天界。就像道教一样，你看得到八卦，太极图，但你绝对看不透它的参悟跟玄机。

在金顶峰脚下，有一处大平台，是为歇脚接待之处。三个焚香炉，炉火熊熊，香火旺盛，膜拜信众在这里进香许愿，为登顶朝山作准备。我却在这里享用山风，吹干我湿透的衣裤，看云来雾去。平台的下面朝西北面有一个小豁口，一会浓云密布，难测高深，一会又云开雾散，现显真容。最有意思的是，云来雾绕，风去明净，金顶周围七十二峰总有一半在云雾缭绕之中，一半在透明的阳光下。这一阴一阳，不就是活脱脱的八卦太极图吗？难怪真武大帝发明太极图，太极天天现，太极时时有，这就是存在决定意识啊！

再卖票排队上金顶，人靠人一个接一个。由于金顶依山建有城墙，下宽上窄人流就像在一条输送带中缓缓流动，寸步移动。离南山门不远，有一庙宇，里边供有真武帝，开宗大德张三丰，药王孙思邈。看来，在古代是道武医合一救苍生。经过慢慢移动，终于登上金顶。一座袖珍小庙，铜质鎏金，朝廷铸就；北京运抵，山上拼接；黒墙金顶，价值连城。长宽一丈，方丈便由此派生。庙宇底座，化石雕刻，工艺精湛，超大工艺品。台阶两旁一对铜质仙鹤，引颈向天，与日月对话，一派祥和。这些件件珍奇，样样宝贝。解说讲，金顶有三宝，很多人以为这样的描述已经揭示了三宝，其实不然。导游说，三宝是，铜质鎏金金顶庙，六百年不灭长明灯，西北角柱子里镶嵌的方金砖。依我看，武当的三宝应该是，以太极为标志的道教理论推算和处世之道学：以武当为门派的南方武术和健身之宗门；以药王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为代表的古代中医中药之体系。它标志着中国文化三界合一，和谐共生理论的成熟与完善，孕育着中华文明的精髓。

下得金顶，已过正晌。几个好友围在一起充饥填肚，这倒让我编起了一幅对联：

武当山山挡雾锁钥荆襄一门户

午上山山晌午解开锦囊各填肚

2016年4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