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雨中,飞鸟也是可以振翅辗转的。
可是它为什么又要不动声色?
连绵的雨季,昼夜不舍的夏雨,我躲在檐下卧听风吹雨打,嗅着梁瓦轻敲的气息。
满城的绿意,涵养着老房子的青苔,高大乔木的轮廓,还有韵味浓郁的薄雾,在这寻常僻静的豫州角落炸散开来。
半壕春水一城花。
我醉欲眠卿且去。
几时还不曾惹眼的棕榈已经耸没瓦当,城外儿时掬水可见蝌蚪的漫长流河隐约传来阵阵蛙鸣,蜘蛛在破败的神社结着它的双丝网,不解风尘的少年牵着妹妹的手赤脚漫过悄悄涨水的河漫滩。
一到特定的时节就挥毫出特定的光景。
雨幕遮。
赤足染地犹若蒸暑的时令,亦是飞雨无有止,斜丝入堂前。
每年的暑假我们这里总会进入一个不计长短的雨期。充沛的雨水时而倾囊如解酣畅淋漓,时而毛毛小雨婉约如酥,常听街头避雨的老人讲,这么大的雨大概是天破了一个窟窿罢!
曾经历过信天吃饭的他们始终对天保持着敬畏之心。
庭院里的月季远远看去,仿若……
点绛唇。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诗人曾撑船寻寻觅觅,
却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世人也有欲把西湖比西子,一蓑洒脱,寄予山色空蒙。
未想可遇而不可求。
醉后不知天在水,一船清梦压星河。
巴山夜雨涨秋池。
雨水打湿了镜片,雨声吵乱了心扉,远处被红瓦房遮盖的不知名的树,竟被暗淡的雨云折射出明亮的白光。
雨还在下。
遗立在电线上的倦鸟,依旧淋雨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