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吃吃的小仙
周末父亲用自行车驮着一大袋子萝卜从老家来到县城。看着自行车还有后架上驮着一大麻袋萝卜,想着这一大袋子萝卜少说也有几十斤,不禁有些心疼也带着埋怨对父亲说道:“你打个电话上来,我下去帮你提上来,干嘛要连车都扛上来。”
父亲搓了搓手说,“我搬得动,你看我一口气爬上上来,都没怎么停下来休息。”
看着父亲憋红的脸,我真是有些气恼,几十岁人了还这么逞强。
“那也不用拿以多上来,萝卜城里又不是没有”。
“老家的萝卜比城里的可甜多了,你上次不是打电话说想吃辣萝卜吗?本来想做好了再给你带上来,后来想想上来给你做,还可以多做几种,你留着慢慢吃。”
听了父亲的话,我才想起几天前打电话给家里,无意中说起很想吃家里做的辣萝卜,没想父亲竟然当了真,一大早从老家驮了这么一大袋子的萝卜上来。
父亲卸下萝卜,张罗着开始做,我给父亲打下手。萝卜洗净,不用去皮,用刀切成半厘米厚,如果要做辣萝卜就放生姜,辣椒,蒜头,如果做酸甜萝卜只要加白醋还有糖就好,放入坛中,密封,就算大功告成了。其实做起来不难,工序也并不复杂,关键就在于切萝卜,一切一大堆,而且还要厚薄均匀,所以很是考刀功和手劲。
我把洗好的萝卜一个个递给父亲,父亲拿刀快速地切着,很快已切好了一脸盆。看着这样的场景,我不禁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每年的冬天大家总会做很多的腌萝卜,自家地里长的不够吃,都怕买不到似的成袋成袋的到市场上买。而每年,切萝卜的任务自然是非父亲莫属。也像现在这样,我负责洗萝卜,而一个早上父亲就可以切一大袋子的萝卜,并依此腌好放入坛中。
而此时,父亲却已没有了往日的快速,总要切一会儿停一会儿,虽然已是入冬,但父亲的额上竟是细细麻麻的一圈的汗珠,拿刀的手也有些颤抖。
几次让父亲歇着我自己来切,父亲总是不同意, 执拗着要自己来切,还开玩笑说,“我还老当益壮着呢”。
明明已经很累了,可嘴里总说不累, 我知道父亲是不想让我担心,但有时也气恼父亲太逞强,在家人面前有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把眼前堆成小山似的的萝卜切完了,父亲点了一根烟很是惬意的靠在门边抽着。
我才发现每次父亲帮我做完事后总是很高兴,平常怕父亲麻烦所以一般都不让父亲从老家带什么东西给我。但我后来我也越来越明白父亲为什么总在我面前“逞能”,他觉得自己还能够为孩子做点事而没有成为我们的负担,而不是觉得自己老得无用了。
或许我们做儿女的平常认为不让父母干活,逢年过节买礼物送给他们就是孝顺,其实父母不仅需要物质上的关心,更需要精神上的关心,老人年纪大了,总会害怕成为儿女的负担,而如果他们觉得被儿女需要着就会很高兴,而这种精神上的关心却是我们平常经常忽略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父亲说,“爸没有你,我切这些萝卜我还不知道切到什么时候呢”。父亲很是爽朗的笑着,“别说这么些,再多也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