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逛早市
早上五点左右醒来,天还未亮,推窗一看,对面的山和稍远处的房都笼罩在一层白雾里,只有近处的几幢清晰可辨。呼吸了几口空气,清香而甜润,有深深的满足感。转身进去洗晾衣服,到临街阳台读英语,然后出门逛早市。
一身轻松愉悦地走在大街上,不断地发现新鲜的事儿:长得粗如玉米但又个头偏矮的胖香蕉,当地人叫米蕉;紫红里泛着青皮的长茄子;大多数摊位上都有整齐地扎成一把把的各种奇异怪草或根茎,我问他们这能干什么,他们说有些能清热解毒和防暑。我心想这些草们都该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然而在一片听得艰难的闽普话里,也不及一一细问了,索性就举着手机一派天真地拍了去,却听得其中一个开玩笑对我说:拍一个要两块钱哦!
逛完早市,买了一把茄子2元,一根黄瓜2元,一斤小西红柿3元,3根米蕉8元。去早餐铺买了4个包子2个鸡蛋共10元。回到房东家,将蔬菜水果切好装盘拍照,打早餐卡。此时8点左右。牵姑娘沉沉未醒,我决定快速到对面山里溜达一圈,查看跑步路线。
02 逛山
以前在群里看到小花和烟灰儿在山里跑过,我以为就是对面梯田样的地方,不知她们是怎么跑的,在没问她们之前,决定自己去探探。
美术馆对面是一条浅滩小溪,清早水流哗哗,水底石头历历可见,朝阳下泛着白光。溪里长了一排间距均勻的石头充当桥的功能,溪中间的石头旁还偶有副石头,以便对面来人狭路相逢时好侧身而过。有位妇人在溪边浣衣,有孩童在岸边装一枪水,再对着空气扫射一通,看着就欢喜。
小溪走过去即是翠屏小住,规模不大的一处旅馆,院子却布置得相当写意;屋前由三棵葡萄树搭建成一个圆型大凉棚,仿佛绿色屋顶,其间葡萄串串垂落;葡萄棚之外是三株爬藤类玫红色牵牛花,仿佛朴实自然又妩媚的倚门女子,待客而立,令人顿生好感。院子里角角落落种满了指甲花,不刻意修饰却也不失礼数地不让你受冷落,这院子给我感觉就是自在又舒适。
我从翠屏小住一侧小路往后山走去,随意乱入,不期在一户农家前巧遇一黑一白两只大狗,我立即转身,背对着它们,站住了。数秒后,意料中的一通狂吠并未听闻,后面悄无声息。我疑心但不敢回头,僵直着背离它们走了数步,这才回头看:它们居然一站一卧悠然地看着我,并无丝毫侵犯我的意思。我顿时添了胆量,得寸进尺地走前两步,帮黑白二兄合影留念。来了两天,不管听外地人说当地人,还是当地人说自己,都说这里民风淳朴,没想到淳朴到这种地步:这里人好,狗也不咬人。
告别黑白二兄,我在山田里瞎逛了一会儿,不得其路,再加上忽遇一块墓碑,不便叨扰,便原路返回了。后来还是面见了烟灰儿,问了她跑步路线的事儿。
03 第一天的画
牵牵学过画,但沒接触过油画;我所有的画画功底就是5月份画了一个月的禅绕画。对于油画,我们都茫然无知。我在老师那儿登记了学号,领了两张油画布,别人用过的颜料和笔,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牵牵会用画架,我连画架都不会用。她调整好画架,自己当练笔先涂了一幅,我则发呆,东看西看。画室2000多坪,四面墙上都挂满了油画,可以一饱眼福。后来我又去洗笔,洗了半个小时,一边跟来来往往的大人小孩儿聊天,一边做准备工作。笔洗好,围裙穿好,一切整洁有序,这才进入状态。为了不浪费颜料,跟牵牵一起画一只罐子花瓶。画画是画心境,我的平和却显呆板,牵牵有活力却毛躁。我基本一次成型,牵牵的罐身涂抹了四五遍,画不好就调成深色重涂,画完之后脸上和衣服上都变成了颜料板。牵牵却笑我是用油画的颜料干水粉画的活儿,叶子和花儿像是三岁小孩儿画的。
不管干什么,都能从一件事里映照现实,映照彼此。同样一幅画,有人看技法,有人看心境。我带牵牵过来学画,是希望多一些跟她相处的时间,并希望通过画画这件事,让我们认识彼此,找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