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街头散步,偶遇一对有趣的母子。我坐在长椅上,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实在是让我忍俊不禁。
事情起源于小孩想吃冰淇淋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小孩开始说服自己的妈妈,“妈妈,我想吃冰淇淋,就吃一个嘛。”妈妈似乎不怎么买账,“你今天已经吃过了。”
小孩开始为争取自己的冰淇淋发表了一系列演讲,奶声奶气的声音实在是可爱极了,在其间的过程中还用胖乎乎的小手挥动乱作一通来表示对妈妈的抗议控诉。那位妈妈也许是被小孩的神一般的逻辑实在弄烦了,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了小孩的要求:“今天我是不可能为你买冰淇淋的,你要乖一点。”小孩见说服无效,于是搬出自己的杀手锏,眼中慢慢酝酿情绪,准备采取下一步的行动。那位妈妈估计也是习以为常,面色不变,丝毫不畏惧小孩的下一步举动,懒懒地抛出了一句:“果然是小孩子,总是喜欢这些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这句话像一枚重型炸弹瞬间引爆了那个小孩,小孩抿了抿嘴,眼中本来想用悲情模式道具的泪水此时也开始强忍回去:“我才不是臭小孩,爸爸说我是男子汉,男子汉。”一副伤心却故作坚强的萌态惹的那个妈妈笑了起来,妈妈也不说话,似乎在看小孩能坚持乖乖状态几秒。
妈妈毫不掩饰的看好戏也进一步惹怒了小孩,小孩收起了苦情模样,开始义正言辞地指责妈妈:“我小孩子就小孩子,变成你一样的大人却不能吃冰淇淋,那不是太无趣了吗,大人这么无趣,真不知道你们觉得长大有什么好。”“哼,再也不听爸爸的话了,说什么男子汉都是骗人的,就是想骗我听话。”
妈妈显然不知道小孩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愣了几秒,脸上变得严肃起来,不知道是神经被小孩的哪句话触动了,然后牵着小孩向不远处的一个冰淇淋自动售卖机的方向走去了,小孩脸上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仰了仰脸看着妈妈,小手不自觉地将妈妈的大手牵地更紧了,而妈妈直直地向那个方向走去,不曾转弯,不曾低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像一个正常的大人一样。
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天色,好像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于是起身也准备离开。旁边的路人与我擦肩而过,一如两个星球的短暂交汇,火花瞬间迸发,搅动流通的空气虚虚弱弱地沿着视线蔓延,幻化成透明的云朵被风吹散。大人的成人式是不是总是伴随着童话的消逝,颜色的褪去,阴影的深沉,当所有的一切习惯了,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简单的每一秒却如溪流最终汇入结果的海洋,我们在每一秒中真实存在,一帧帧跳动的画面,在舞台上卖力演出,却无法以局外人的角度完整观看整部影片,在漆黑的世界里磨滚奔跑,跑向大多数人的世界,无论是适应他们的世界也好还是改变他们的世界也好,总是得跟着时间前行,没有暂停,没有重来,没有特权,没有例外,这个残酷而温柔的世界,我多么庆幸我曾经来过。
埃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