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契 第二十三章    呆头撞上铁法柱

小刀疤回到房中,急急跑到桌案旁,竟桌上文房四宝都拿到了地上,千姒冷眼看着他忙乎,问道:“你这急三火四的又要干嘛?”

小刀疤清空了桌面,站在桌前道:“千姒姐姐,你再行行好,帮我再做一把凤舞九天琴呗!”

千姒翻了个白眼,道:“你吃饱了撑的,又不会弹琴,你做它干甚?”

小刀疤嘿嘿笑道:“美丽善良的千姒姐姐,你就帮帮小弟吧,我看那琴是在好看,你若这回帮了我,你叫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

千姒思索片刻,方道:“帮你倒可以,但得答应我一件事。”

小刀疤道:“你尽管说,我都答应你!”

千姒微笑道:“正好那小王爷养伤在家,我们有了空闲时间,明天我们便去镜泊湖底取那龙珠去!可好!”

小刀疤面露苦涩,就因为他怕这龙口取珠的要死人的买卖,所以在千姒几次催促中都以各种理由推诿,去了太学院读书,他更有了借口,千姒也知道他百般诡辩,就是不想下湖,于是才提出这个要求。

小刀疤为难的看着千姒,千姒也不理他,斜卧在空中,两眼望天,小刀疤一咬牙道:“也罢,伸头一刀的事,小爷答应你便是,明天咱们就下湖,行了吧!”

于是小刀疤开始运作灵能,房内零星的灵能缓缓汇聚,但毕竟有限,还是要靠小刀疤自身储存的灵能,手中散发出丝丝雾气,桌案上立时浓雾弥漫,因凤舞九天琴做工精细,甚是费神,小刀疤皱眉苦耗了近一个时辰,琴还没做成,顿感灵能枯竭,急切间,一股灵能又输入灵格中,是千姒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助了他一臂之力,又过了许久,他方缓缓放下双手。

桌案上浓雾缓缓散去,显露出一张精美的古琴,小刀疤兴奋的细细看来,竟与桐王妃那张几无二致,他拿出刻刀来,又在不满意的地方修修补补,最后直起身来,满意得拍手叫好。

然后他在千姒疑惑的目光下,夹起古琴,拎起桐王妃送的凤梨软糕,颠儿颠儿的跑出了房门,千姒跟在他身后,却见他拿拎着糕点的手轻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千姒一个白眼,心道这么费劲,原来是讨好自己的小情人,不禁又想起往事,心里泛起伤感之情。

房内传来动听的女孩声音:“谁啊?”

小刀疤谄笑已挂在了脸上,道:“翎儿妹妹,是我!”

白翎儿的声音传来道:“这么晚了,请回吧!”

小刀疤苦笑道:“翎儿妹妹,我就进去一会儿便走,有东西要送给你!”

白翎儿在房中声音冷冷的道:“我实在困乏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小刀疤正为难见,千姒在身后冷哼道:“门没锁,想进就进呗!”

小刀疤嘿嘿一笑,轻轻撞开了门,走进了屋去,却见白翎儿坐在椅子上品茶,哪有要休息的意思,他恬不知耻的道:“嘿嘿,翎儿妹妹,没想到你还给哥哥留了门!”

白翎儿斜眼看着他,冷冷的道:“我与你还没到这般熟悉吧,未经允许就擅入他人闺房。”

小刀疤不在乎的道:“你我都是光屁股长大的,一张床上都睡过了,进个屋还分那么清干嘛!”

白翎儿叹口气道:“你脸皮厚我没办法,这门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看来以后得防着小人了!”

小刀疤笑道:“翎儿妹妹说的是,这虽然是麟王府,但也难保没有宵小败类,天下有几人如你刀疤哥哥这般正直纯良、光明磊落的!”

白翎儿和千姒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小刀疤就当没看见,将糕点递给白翎儿道:“翎儿,快尝尝,这是我从桐王妃那里要来的,一年就做这么点儿,全给我了,可好吃了,你快吃一口!”

白翎儿接过糕点,还未开袋,便已问到了诱人的香气,不禁打开来,拿出一块轻轻咬了口,闭眼一阵回味,吃了一块后,将糕点放在茶几上,道:“好了,算你想着我,可以走了吧!”

小刀疤把怀中古琴在胸前一横,道:“不急不急,哥哥还有一份大礼要给你!”

白翎儿一看那古琴,不禁眼前一亮,待看了两眼后,眼中光芒一敛道:“这是凤舞九天琴,你从哪里弄来的?”

小刀疤讶异道:“咦?你还知道这琴的名字?你放心,哥哥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自己做的,俺就是觉得好看,想要做出来送给妹妹。”

白翎儿叹口气,接过古琴,横在身前,拨弄了两下琴弦,叹道:“我知道你有了造物主的本事,可这天下事物不是你想造便造的,这凤舞九天琴并非凡品,你做出来只怕要徒增天地变数了!以后可不要肆意妄为了,我这也是为你好!还有你那身后的魔神,少说也是百年以上的道行,就这么不懂事吗?”

千姒才想起来她是看得见自己的,掐腰道:“本公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要你指指点点!”

白翎儿眼中冷芒一闪,道:“你借我的身体达成魔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要是不知收敛,小心我不饶你!”

千姒待要再辩说,但看那白翎儿冷冷的表情,没来由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了,于是干脆冷哼一声,飘出了屋去。

小刀疤痴痴看着气质冷峻的白翎儿,心中疑惑重重,她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她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白翎儿吗?她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白翎儿又叹了口气道:“请回吧,这凤舞九天琴放在我这里还安全些!”

小刀疤失神的走出白翎儿的房间,抬头望着如墨的夜空,感到本来近在咫尺的白翎儿就像那天上的银雀遥不可及了。

—我—是——黯——然——神——伤——的——分——隔—符—

谢甲独自坐在北山演武场的一处土丘上,眼望着东方天际线已露了鱼肚白,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寅时了,可演武场还是空空荡荡没有动静,不禁骂道:“这帮校尉真是没用,现在都没入场,看来难以按时到达了。”

这是,却见南面钧天城方向一股烟尘袭来,马蹄声声渐进,只见一队人马迅疾的奔到了大帐前停住,谢甲飞快的奔下土丘,跑到大帐跟前,却见那一队人纷纷下马,均是白袍白盔,身披银光闪亮的甲胄,谢甲认得这是龙林卫的人马,为首之人正是厉北箫,他已披上了将军银甲,身后白色的斗篷在风中烈烈作响,宛若天神,那些龙林卫士兵在其后静静伫立,纹丝不动,好似天兵天将。

谢甲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参军谢甲见过将军!”

厉北箫向他摆了摆手,看了看大帐前空空如也的演武场,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的向前凝望着,谢甲也不敢多言,在他身后站好,心道,今天不知道谁要遭殃了。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人马嘶鸣声,伴着朝阳,人潮从四面八方开始涌来,一队队人马渐进,谢甲跑上前去找领头的校尉,分配队伍方阵位置,每一军的校尉向下安排妥当后,便慌忙来到帐前拜见厉北箫。

前两个上来拜见的是左轻骑兵校尉孟大全和右重骑兵校尉魏通,两人全副武装,铿锵上前,报了兵马人数,厉北箫暗道,这两人治军倒还有方,也少些猛火卫和铁山卫的习气。便让二人起来,道:“二位,可来晚了,已是寅时一刻了!”

二人脸上通红,孟大全道:“将军,属下治军不严,不少兵士都擅自离营,收拢兵马多用了些时间,还望将军责罚!”

魏通也道:“属下无能,理应责罚,将军你该打打该骂骂,我老魏不带多说一个字儿的。”

厉北箫笑道:“罚是要罚,不急一时,你们先下去整顿好兵马吧!”

而后兵马陆续到达,校尉一个个上前拜见,厉北箫见下面一个个方阵布置倒也快捷整齐,对居中调度的谢甲不禁刮目相看。

日已上三竿,虽然兵马基本就位,但熙熙攘攘,呜呜泱泱,有的还在搬运物资,有的还在安抚马匹,有的站错了位置,有的来回乱窜,校尉们大喊大叫,奔来跑去,时而左顾右盼,时而跳脚大骂,真是好不热闹。

谢甲满头大汗的跑道厉北箫跟前抱拳道:“将军,除了后卫营没到,其他各军均已就位,只是整肃队伍还需时间!”

厉北箫点了点头,道:“看你满头大汗的,也别忙到了,过来一起看看热闹吧,北山演武场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谢甲站到厉北箫身后,皱眉看着下面那乱糟糟的一片。

厉北箫和谢甲一白一黑站在前面,后边是一百名龙林铁卫,均是一动不动,如山岳般定在了大帐前,与下面纷乱的人马形成鲜明的反差。

下面的校尉也注意到了这怪异的景象,不禁更是满头大汗,指挥起来更是急躁,几千兵士也是被大帐前龙林卫气势所摄,都不敢大声喧哗,调度起来也快了许多。

日头将要到头顶,北山演武场可算安静了下来,偶尔听到一声战马低鸣,便只能听见呜呜的北风呼啸,近万兵马整齐列在广袤的北山演武场上,人人都是浑身汗水,却没有一人敢伸手擦上一擦。

这时,一队人马从南面走来,不疾不徐,姗姗来迟。人马到位后,谢甲引导了去处,当先一人下马走到大帐前,抱拳道:“后卫营校尉闵来福见过厉将军!”

此人正是闵来福,他身上穿着素白长衫,未着盔甲,未配刀剑,一根马鞭却不离手。厉北箫对他仿若视而不见,对刚刚跑过来的谢甲道:“我给你半个时辰,从这一万兵士中抽出五百人组成亲卫营!”

谢甲面不改色抱拳道:“遵命!”便跑下去挑人了。

厉北箫朗声道:“各军校尉,帐前列队。”各校尉小跑过来,与闵来福站在了一排,正好十人。

厉北箫道:“我昨日命你们寅时在演武场列队完毕,而现已过午时,你们十人贻误军机,当受重罚,来人呀,金莲军十名校尉,治军不严,指挥不力,每人不卸甲胄,杖责三十!”

厉北箫身后二十名龙林铁卫出列,将十个校尉一把按在地上,孟大全和魏通倒面不改色,有几个校尉已慌乱求饶,闵来福更是嚣张吼道:“姓厉的,你他娘的当上个将军便肆无忌惮吗,今天你敢碰闵爷爷一下,我叫你全家生不如死!”

厉北箫哪里理会他聒噪,早已转身回了大帐,帐下十人被牢牢按在地上,二十根大棍此起彼落,棍杖击打身体的声音与校尉们的哀号咒骂声交杂混响,另外九名校尉还好,都穿着甲胄,疼是疼,但还未伤及皮肉,可衣衫单薄的闵来福可就不同了,十杖下去便见了血,染红了薄薄的裤衫,一开始还叫骂几声,待到最后几杖,已没了声息。

厉北箫进了大帐,见桌案已陈列其中,地面也清整完毕,心道谢甲昨夜只怕没有睡觉。他坐在大帐正中桌案前,倒了一碗备好的茶水,慢慢的喝着。听得外面棍杖声停下,一个龙林铁卫大踏步走进帐来,抱拳道:“将军,杖责完毕!”

厉北箫点了点头道:“辛苦了,洪荒,让他们都入列吧!”

那叫做洪荒的龙林铁卫道:“其他九人倒能回去,只是后卫营校尉闵来福已血肉模糊,晕死了过去,怕是难以归建了!”

厉北箫喝了口茶道:“那就把他抬下去包扎吧!”

洪荒应是退了出去传达命令,几个校尉左支右绌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缓慢的向自己队伍挪去,后卫营出来两人抬着担架将晕死的闵来福抬了下去。

厉北箫喝完了一碗茶,又倒了一碗,刚要喝,只听帐外传来铿锵整齐的跑步声,而后在大帐跟前戛然而止,只见谢甲快步奔了进来,拜道:“将军,五百亲卫军已到齐,正在帐外等候将军检阅!”

厉北箫讶异道:“这么快?”于是放下茶碗,随谢甲走出大帐,只见帐前整齐的列队五百人,个个黑甲干净闪亮,面容坚毅,厉北箫边走边看边点头,对身后跟着的谢甲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如此优秀的五百人,真是不简单那!”

谢甲嘿嘿笑道:“将军,说难也不难,属下在各军也有几个西征大军一起退下来的袍泽,个个是战场上的好手,先将他们召集过来,然后分头找人,只要这甲胄擦拭干净的,刀剑打磨锋利的,那在猛火铁山两卫里已是难得的好兵了!”

厉北箫频频点头,道:“那我就封你为本将军的亲卫军校尉,这亲卫军的具体职务安排你都说了算!”

谢甲也不客气,道:“属下领命,谢过将军!”

厉北箫回到大帐前,注视了下面方阵片刻,朗声道:“今天,我们金莲军全军在北山演武场集结,从现在起,就在此地露宿练兵,如无本将军特许,不准一人迈出演武场,不得搭设帐篷,不得饮酒,如有违令之人,军法从事,十日后,全军开拔!”声音竟如洪钟大吕,清晰的传入每个官兵的耳中。

说罢,厉北箫返回大帐,走过谢甲时道:“你可得把这些人都看好了!”谢甲低头应是。大帐下,一万金莲军的将士仍呆呆的立在原地,没有缓过神来,但每个人都明白了一件事,这回是真要打仗去了,吃喝玩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北风呜咽,有人亢奋,有人沮丧,有人悲从中来。

—我—是——枕——戈——待——旦——的——分——隔—符—

镜泊湖清澈,秋风沁人,正是湖畔枫叶红透的时候,凉风拂过,枫叶翻滚着在湖面上的半空中洋洋洒洒,就像下了一场火雨,每到这个季节,麟王便会邀请贵客在湖畔亭廊中摆宴赏枫欢饮。

小刀疤脱光了衣服只留一条底裤站在湖边时,正是枫叶即将落尽染红了半个湖面的时候,一阵秋风吹过,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用脚试了下水温,顿感奇寒彻骨,又缩了回来,嘀咕道:“这湖水跟血染了一样,怎么看怎么不吉利呀,不如咱们另择吉日吧!”

千姒在小刀疤背后本默默的分析着他后背上由刀疤构成的奇异图案,一听他发话,冷哼道:“这世间本没有吉日,下讲究的人多了才有了吉日,姑奶奶告诉你,我算过了,这一年全是吉日,你就放心大胆的下水,甭跟我打退堂鼓玩心眼儿,在我这儿统统不管用,今个就是电闪雷鸣你也得下去,死了姑奶奶保你全尸!”

小刀疤连呸几声道:“再大吉大利的日子在你嘴里都得大悲大丧,下就下呗,小爷命硬克万物,别说这湖里的小龙了,就是天上的上古神兽见了我都不敢靠近半步。”

他说着就搬起绑在腰上的大石头呲牙咧嘴的往湖水里趟,忽听身后一声呵斥,一回头正看见一身劲装打扮的九郡主龙雨轩,她笑吟吟的走近道:“我说这位小兄弟,今天又要玩自杀呀,我看还是换个日子吧,本郡主邀了几个闺中玩伴今日赏枫,看见你这赤条条的实在不雅观,有辱我们王府的名声!”

她不来还好,这一说,小刀疤反倒更要下水了,嗤笑一声,也不理会身后的龙雨轩,忍着刺骨的凉水大踏步往湖水里迈。

龙雨轩见他无动于衷,急道:“嗨!小王八羔子,好说好商量不行是吧,跟本郡主装聋作哑是吧,嫌自己命大往死了玩是吧,非得让我拿渔网硬把你捞上来清蒸是吧!”

小刀疤边向湖里走边嚷道:“小爷今天还就偏得在这湖里游泳了,有本事你下来抓我呀!唉呀妈呀!”他还没说完脚下就又是一空,一头栽进了湖里去。

龙雨轩在岸上气得直跳脚,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敢跟本郡主对着干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阳关大道不走偏钻穷山恶水是吧!行!今天本郡主就跟你耗上了!来人呀!”

后边跑上来一个丫鬟,只听龙雨轩道:“夜明,让王福禄准备抓鱼的大船,本郡主要湖中赏枫抓鱼!”

丫鬟夜明懦懦道:“郡主,长公主都来了,酒席玩物都在亭廊里设好了,现在上船,不太好吧!”

龙雨轩回头一瞪眼道:“你郡主还是我郡主,啰啰嗦嗦,长公主又不是我要请她来的,她死皮赖脸偏要找我喝酒,要喝酒就跟我到船上喝去!”

“哎呀呀!小九,你真是本公主的知己呀,我正觉得在亭廊里闷得慌,你就要带我上船玩点新花样,我喜欢得紧,想来这湖中小酌更有情趣!”只见一个和龙雨轩一样劲装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好似自带一股杀气,哪像一个女子,偏偏脸蛋又生得妩媚柔和,配上要吃人的眼光,别具一种危险的吸引力。

夜明连忙施礼道:“长公主殿下好!”龙雨轩却头也不回的道:“你少废话,本郡主今天不止是跟你喝酒,还要捕条大鱼上来!”

那女子便是皇上的长女,大皇子一母同胞的姐姐,云镶长公主龙凌霄,这长公主虽是女儿身,却生来如男儿一般好勇斗狠,不在闺中抚琴烹茶,却喜欢和宫中侍卫舞刀弄枪,偏偏皇上和皇太后最是溺爱这个唯一的公主,什么都由得她,便把她交给当时龙林卫指挥使步千城教导,没想到龙凌霄真练出了真本事,一个人单挑五六个大汉如欺打婴孩,带兵练兵也是出类拔萃,所以步千城被调到东疆担任东平大将军后,便推荐了龙凌霄担任龙林卫指挥使,但这个决定是步大将军自愿还是长公主软磨硬泡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在她百般纠缠下,皇上封了她当龙林卫的指挥使,这几年龙林卫确没有出过纰漏,还有了一些新气象,也许其中有厉北箫的功劳,但龙凌霄的本事也可见一斑。

龙凌霄缓步走了过来,笑吟吟的抚摸了下夜明的脸蛋,夜明身上一颤,连忙告退去找王福禄提船去了,龙凌霄张开双臂就要去抱龙雨轩,却被她闪身躲过,龙雨轩一撇嘴道:“离我远点,正烦着呢!”

龙雨轩和夜明都躲着龙凌霄,却是因为这个长公主不喜男人好女色,是京城各大风月场所的常客,与龙雨轩并成为“求凰双凤”,两人都是男子性格,都是出入花楼花船,都是男人见了退避三舍,还是亦有亦敌,经常一起玩耍,可偏偏处处攀比较劲,在妓院里争花魁真是比男人还凶。

不多时,一条画舫驶了过来,上面美味佳肴、美酒射壶一应俱全,还有几个划船的大汉,画舫靠了岸,王福禄跳下船来,道:“郡主,小的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您登船吧,要什么有什么!”

龙雨轩斜了他一眼道:“渔网可带了?”

王福禄一愣,道:“渔……渔网……要渔网干什么?”

龙雨轩瞪了他一眼道:“本郡主今天要捕条大鱼,你快去准备渔网,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王福禄为难道:“郡主,咱这镜泊湖里有不少鱼那是不假,偶尔王爷垂钓也是有的,可从来也没捕过呀!这渔网就更没有了!”

龙雨轩一脚踹过去道:“要你干什么的,给你一炷香时间,必须把渔网给我拿来!不然家法伺候!”

王福禄摸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往府外跑,三人登上画舫,龙凌霄一边吃酒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湖景,龙雨轩却气鼓鼓的盯着湖中央。一炷香不到,王福禄竟拉着两大车渔网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渔夫,他走上船不无得意的道:“郡主,我是快马加鞭到运河边上找的……”

龙雨轩又是一脚踹过去道:“别他妈废话,抓紧上船!”

渔网和渔夫都上了画舫,龙雨轩指挥船开到湖中央,让渔夫把网洒下,倒了一杯酒凭栏观看,龙凌霄微笑道:“哎呦呦,这是谁惹着咱们小九了,我还从没见过小九这么怒眼含春的样子呢!”

龙雨轩冷冷道:“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没舌头,你要是乱嚼舌根,小心我真削了你的舌头喂鱼!”

龙凌霄开怀大笑,也不介意,对几个划船的大汉道:“来来来,看你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有股子力气,来跟本公主过几招!”几个大汉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是一脸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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