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快到了。父亲走了将近四年了。
我以为父亲生前我尽孝了:竭尽我之所能带他去我能去的了的地方,人世间我能提供给他的美食,节制孩子的开销去营造他和母亲的晚年,病榻四个月我不离身的伺候。
父亲走了。我认为我尽了我最大的可能。
父亲结束了病痛。没有一句怨言一个遗憾,满足照顾了我们每个人,对他满满的尽心之后走了。
直到四年之后,直到最近和母亲冲突不断,直到发现自己越来越多的时候一个人无休止的待着,直到在问题面前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一根快绷断的皮筋。才感觉,父亲的离去,于我还是有变化。
我严谨而刚强且貌似坦然的过着接下来的生活,几乎天天就是母亲,我,我的孩子,我们三个人的拼凑。直到有一天哥哥一个人过来,家里只有母亲,哥哥,我和孩子,都是最亲的人,没有媳妇女婿,没有要应付的人际关系,我们突然可以开玩笑了,生活突然有弹性了,突然有跌进原生家庭的踏实饱满。
失去父亲的母亲单薄木纳不知所从,失去父亲的我刚硬倔强扛起一切其实我根本扛不起的东西 。
没有了父亲的我们的日子。
那些似乎的走过,似乎的继续,似乎的岁月从容。
那轮生生不息的月亮,圆的亮的像盏灯,却怎么也照不到已经远去的记忆深处的儿时的有父亲的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