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园
遇见
70年代的中国,生活条件不好,孩子又都很多,那时候没有现在这般的高科技,通讯也不发达,家里有座机的寥寥无几,生活不便利,自行车是普遍的交通工具,可是那时候的生活却有着一种特有的淳朴和热闹。
她出生在那个年代,一个多子女的大家庭,但勤劳的父母仍不遗余力让她们过着比较宽裕的日子。在18岁那年,她一边参加高考一边参加工作考核,结果只考进一家做编织袋的工厂,成了名副其实的工人阶级。彼时,她是属于第二批学徒工,他则是第一批经过培训的师傅。他的父亲是个处级干部,也算是个‘’官二代‘’吧。她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对她的师傅说:‘’我准备在这批学徒里找个女朋友‘’。因为都在同一个车间上班,在他的套近乎中他们慢慢熟稔起来。一个下着细雨的午夜,主任小戴突然到车间喊她:‘’办公室有你电话‘’,她满腹狐疑,电话那头传来他暖暖的关爱:‘’我去接你下班,今天很冷,雨衣有带吗?要不要我多带件外套?‘’从小就重睡眠的她因为这个‘’三班倒‘’已经苦不堪言,她琢磨着:能不能让他的父亲帮忙换个只有白天的岗位。在那个全是国有企业的年代,都是靠关系在单位里混饭吃。不可否认她的青涩爱里还是掺杂了些许私心,就这样带着目的年少青春懵懂的感情璀璨绽放。
那时她的父亲已病入膏肓,她们年纪又小,她不敢对家里提起他。他们的爱情只能交集在上班时间,两个人找尽一切机会躲在机台边度过他们的恋爱时光,当时只有他家里有电话,下了班他们就失联了。就这样过了一年,在一次上班路上碰到小妹,她的父母听了妹子打的小报告,循规蹈矩的父亲先发话:‘’他是高干子弟,会不会是个浪荡公子?不要跟这种人恋爱‘’。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有着一个渐仁摩义、教导严格的家庭。母亲也说‘’年纪还小,不要谈恋爱‘’。看着受病痛折磨的父亲和操劳苦楚的母亲,从小就乖巧体贴的她,含着泪对他说:‘’分手吧,得不到家人祝福的爱是不幸福的,家里已不堪重负,我不想再雪上加霜了‘’。他也遵循了他的意愿。尽管当时还一起工作,两个人尽力保持着陌生的距离,但情窦初开的爱却煎熬着每一寸光阴。
没多久父亲撒手人寰。她带着失去至亲的悲痛回去工作时,他默默地给予她很多安慰与陪伴。那天,他给她一本全新的笔记本,说:‘’试着写日记,把你所有的痛苦悲伤宣泄在纸上,这或许可以让你的心情有个出口,不要压抑自己‘’。‘’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日子还是要照样过,现实生活不会因为你失去一个人,时间就停止,想哭就哭出来,我的肩膀借你靠,哭完以后请坚强,好好过日子,别让他走的不放心‘’。从小在阴盛阳衰的家庭长大的她,家里唯一的异性现在又离开了,对于这个如兄长般的男人在这样无助的时候,给予的双臂,她虚弱地把手交给这个安静而温暖的男人。
她的书写
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了书写。从小就安静内向的她,因为孤单很不迁就,不善言语,不谙沟通,与人太过接近总会惶惶不安,有时会因为说错话而内疚 ,有时会因为被伤害不知所措而浮夸,有时会因为太喜欢而谄媚……虽然她总是做不好,但她的心其实诚恳且卑微,她想着要自自然然,但是她其实连自然都要学习,只因她不善表达心里最底层的感受。她的生命不惊心亦不招摇,从不曾给别人带来伤害,始终与人友善,有点漠然,有点温情地与这个世界保持着最好的距离,她很少会完全打开心胸,也不太懂怎么开始,更多的时光是个做梦的自己。一开始的书写,她只是给自己一个空间逃离悲痛的现实,却不经意邂逅了一份妥帖的共鸣和灵魂的碰撞。发现与文字为伴的日子可以静下心来凝视自己,与自己的灵魂对话,飞舞言语。在自己文字的王国里,她充当着一个风姿飒爽的王者。以一种朝圣者的虔诚行走于草木叶浆,叩拜、深思、自我觉醒、自我倾诉。有如燕子筑巢,夙兴夜寐衔来文字一点一点磊起一座属于她的精神庇护园,也在这里壮实筋骨,丰满羽翼,独自疗愈。
就这样,她不停地书写,书写对父亲的拳拳在念,诉说关于她的爱恨悲喜,把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生离死别的伤痕,都真真切切地泼洒在字里行间。因为家里的变故,一向体贴的她不忍心再让身心俱疲的母亲伤心。她隐忍自己的爱与思念,他们也就在短暂的上班时间度过初恋,失联的光阴里,她不停书写对他的想念,书写跟他一起时的记忆,书写与他茫然困顿的未来……就像一个爱情上的唐吉诃德,对着幻想展开旅程,拿长矛去刺大风车,不断与空气搏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其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属于你的,永远都在,即使远在天边;不属于你的,永远无法企及,即使近在咫尺。如果那时候可以释怀人生的这份定数,或许她会是一个怡悦之人。
彼时忧郁的她就这样不停宣泄:
《曾经有个少女,带着紫丁香的忧郁走着,走着,走进戴望舒的《雨巷》(多少年了,还走不出长长的忧郁)。
伤感的梧桐叶,飘飘零零,在小巷,摇曳暮秋的情绪。有多少话语,找不到人述说。云一般的秀发上,点点滴滴的,弹落着黄昏雨,弹落着李清照的浓愁。(历史不同,而爱却有着共同的感觉)。
我担心纤细的紫丁香会被风雨冲折。我担心浓重的黄昏雨会把你淋湿。空空的足音响彻在午夜的街头。(黎明到来会不会剪破我们共同的孤独)。
直面你湿漉漉的眼睛,一无所有的我,只能打一把小伞给你,为你撑起一角没有忧郁的晴空。(前方,会有一个小院让感情停泊吗)。
世间很小很小,风呀雨呀路呀,渐渐遥远成记忆之湖里一只只小蝌蚪,而小巷,成为一副速写。》
《烟花祭——父亲》
是谁那么慌张
剪破5月的时光
誓言与天伦
都碎在那个酷暑里
血脉刻进骨髓
您把爱画得那么长那么长
因为相信您是从未离去才不曾绝望
至少有您的爱帮我在心里圆谎
把距离铺成一座桥
从此我们天涯相隔
您亲手创建的家园
却等不及为它耕耘
因为我们的不谙世音
爱上您,只能在少许的日子里分享
因为那时我们都还不懂得爱
不懂得要记住生命里得到与失去的每一刻
因为生活的艰辛
我们甚至很少有子女与父亲会有的言语
甚至来不及与您诉说关于我的爱恨悲喜
您与我们
感觉自己薄弱的回忆与生命里
仿佛缺席了好多好多甜蜜的时刻
来之于尘土,归之于尘土
这本是人的宿命,我这样告诫自己
但您给我们的时光却像最奢侈的烟火
您盛装而来,我们却只争得短暂的欢愉
您的生命好像在黑夜里突然开起的烟花
绽放出最美丽的光亮后随即消逝
留给我们那些飘落的温暖
就这样摔碎了,碎了,拼不起来了
时间从来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
对您留存的记忆却总想挽回时间,让它定格
于是时间拼命挣脱记忆
您却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浮现
您与我们的时光,似乎只雕刻属于怀念的心碎
在梦里,常定格您弥留之际眼角流下的泪水
那一刻如噩梦——生命刹那间就没了
窒闷的喘息里真把您的呼吸熄灭了
握着您形渐枯瘦冰冷的手
我的泪水决堤而出
您往何处安身了?
在梦里,很想再牵一下您温暖的手掌
很想再看到您忙碌却健硕的背影
那些很奢侈的美好
就像开往宿命彼岸的烟火,
是您留给我们今生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或许烟花的开败之间
都只是凡尘的一个轮回
如您与至亲的我们
都只是在前世今生里,今生来世里轮回
虽如烟花短暂
我还是在佛前许愿
今生,感谢与您做了一世亲人
来生,轮回里我们仍是一家人
她就这样在尘世的某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燃起一簇篝火,自我取暖,自娱自乐,把万千情绪凝成一帧壁画,自我认知,自我豁达。也就在不断的书写着所有经历的喜乐悲苦,并将之融入骨髓这样的过程中,奠定了成长的底色,了悟了人生的无常,并学会努力担当,勇敢面对。
在她的这段瓶颈期间,他则一直默默陪伴在身边,每当她上夜班的时候,他不辞辛苦踩着自行车往返6、7公里接送她回家。他总是这样在合适的距离,给着她别样的感动和入心的温暖。不远不近,陪着她每一个在一起的时光;不惊不扰,守着她每一次的欢喜和哭泣。
她是幸运的,从小就有一个担当有责任的父亲。虽然生的都是女儿却从未有过怨言,仍付诸一生温情与爱给他的家庭,虽然他的爱只如烟花。青春年华里,她生命中第二个男人也是个稳重、自省的敬贤礼士,尽管他的年纪还比她小。
他的家庭与教养
这样与他相处了一年有余,家里的亲戚开始不间断地要为她牵线搭桥。回家路上她无意间提了这事,第二天,他说:‘’我父母说要去你家提亲,你觉得方便吗?‘’
他的父亲戴着眼镜,温文儒雅,说话谦逊温和,没有架子没有官腔,平易近人。他的母亲皮肤细腻白皙,个子典雅娇小,地地道道温婉柔和的江南女子,但交谈中却透出北方人直爽、简单、自省的性格。他们谦逊地介绍他在家里排行最小,上面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三姐弟从小感情非常好,对父母都孝顺有加。他的父亲在北京军区里工作了十年,因为母亲受不了北京冬天的寒冷,父亲改弦易辙,屈就回到名不见经传的南方小镇。许諾用未来漫长岁月弥补他母亲十年的辛劳,他父亲也确实用一生抵达了此次山盟,将爱融入生命,傾一世温柔,与他母亲一起待霜染白发,一起看细水长流。初次见面双方家长就相谈甚欢。这一桩亲事就在家长郑重行了见面礼的那一天定了下来,他们也正式确定了真正意义上的恋人关系。
他们开始与对方的家人熟悉往来,随着了解的加深,他的家庭教育传递给他的教养彻底颠覆了她的家人对他初衷的印象。父母的修养,是孩子的教养,好的教养是父母给孩子最好的财富。她们了解了他是个阳光、温善、礼貌,内心不偏执,很懂得注重他人感受、有着很好脾气和修养的人。这一切来源于他的家庭教育传递的丰足的爱意,和一个给足他榜样力量的父亲。他们家三个孩子都嘉言善行,伯俞泣杖,三个家庭和睦幸福。他父母的美满婚姻是生活中甜蜜的联合,充满坚贞、忠诚,以及难以计数的包容和相互间的义务和担当,以至于他的母亲曾开玩笑说:‘’我干吗要当局长,我会管局长就好‘’。也就是父亲把这份爱、懂得妥协、知道让步,无条件宠爱母亲的暖意,让潜移默化中成长的他,因为自身具备的养分与能量足够,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总能在关照自己的同时,总是极力传递给身边的她,让其感受到温暖,有如香味散发出的迷醉。
就这样,每晚到她家报道成了他八年来的‘’工作‘’。因为她的宅性,他也每晚陪着她和她母亲在家里看电视,在结婚很久以后的一天,在她家门口,他碰到以前的同学,那个同学开玩笑说:‘’在这里坐了八年,你还没坐够吗?‘’
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恋爱成本很低,他们偶尔会去看场电影,偶尔吃顿豆花是舍不得加料的,他也一直知道她是‘’狡黠‘’地替他节俭。彼时,他的理想是:‘’这辈子能有一辆‘重庆’牌摩托车和一间90平米的宿舍房,能像我父母那样在琐碎的日子里,诠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永恒‘’。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22岁那年,他为了心中的理想,跟母亲要了娶媳妇的钱,母亲说:‘’这些钱是给你娶老婆用的,拿去了以后结婚就要靠自己了‘’。彼时,他有足够的条件选择一份安逸的工作,现世安稳,舒适无顾忌地过完一生。不至于如此千辛万苦,赤手空拳去历经许许多多独自跋涉的孤独与艰辛。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义无反顾创立了一家小规模的OEM工厂,开始进入了席不暇暖、夜以继日的立业状态。
他非常勤劳本份,积极乐观,低头做事,谦卑、有礼地善待身边的人。与人言语中永远透露着谦顺,礼貌及温善。也就是他的言谈举止中显露出的内心深处的顺随、脚踏实地的付出及认真生活的态度。让他的事业顺风顺水,在25岁那年,通过自己坚持的毅力、开始的勇气及锲而不舍的开拓精神,他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小小成功,买了一套100平米的房子,与相恋8年的她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爱你爱到了不自私的地步。”就像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信上说的,这里面蕴含着浓烈却纯朴的“真心”。“真心”在爱情里是一件弥足珍贵而不可多得的礼物。他给了她暖暖的真心与陪伴。那份温暖,就像喝了温开水,那种蔓延至全身的舒服让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幸福。
冰心说:女人这辈子啊,最幸福的,就是与相爱的人结婚生子,慢慢变老。
八年来他给了她一份真心的温暖。结婚后她迫不及待要为这个男人生个孩子。人生很多东西都是缘分,包括与孩子的缘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医生确诊她的问题那一刻,她曾想过:给他们2年时间,到时候真的不能怀孕,她会选择离开,没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幸福的。于是,她开始忙碌寻医问药,与褐色的液体奋战了两年有余。或许一切早已注定,在他们从相识、相知、相恋到携手,整整十载才迎来了姗姗来迟的女儿。九年后,他们又迎来了儿子,他的事业也如日中天,她回归家庭相夫教子。他没有俗世生意人的专横跋扈,依旧兢兢业业毫无怨言,深爱着家庭孩子,生活简朴。她也付出满溢的爱给家庭,他们把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经营得炉火纯青。
婚姻里,嫁给有担当的男人,他会懂得你的辛苦和付出,尊重你的想法,因为每个人生来都不易,彼此珍惜就是最好的成全。
女儿曾这样描写他们:‘’在过去18年期间,爸爸妈妈释放全部的爱与情感,让我感受到生活的精进与浓烈的家庭温暖。爸爸是个企业家,席不瑕暖的他还经常学习MBA等课程。妈妈也把零碎的闲暇时光过得游刃有余,重拾年轻时的兴趣。她学习写作,现在成了某个文学专栏的签约作者。她还读英语,我从英国回来的几天还可以拗口跟我来几句English。他们的精进生活让一向懒散的我不敢再懈怠,妈妈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不知不觉中,我也爱上了文字,弟弟也成了不折不扣的书迷。这就是The power of an example(板样的力量)。‘’
‘’爷爷宠爱了奶奶一生,在爷爷潜移默化下成长的爸爸也是个有责任有担当有着好脾气的男人,在爱情与事业上双丰收的暖男,她给了妈妈相濡以沫的浓浓温情,做他们的孩子已有18个年头,从没见他们吵架。最无法忍受的是他们老在单身汪的我面前撒狗粮,尽管我强烈提出抗议仍无济于事。‘’
妙空认为孩子就是父母的一面镜子,孩子在许多方面都在遗传或复制父母的特征,父母每做出一个动作,孩子总能反射出这个动作的影像。孩子存在的问题,与父母的行为密不可分。父母对孩子的影响,父母传递给孩子的精神,比任何一种力量都要强大。
在他们家里没有抱怨,没有大声说话,他会在避开孩子的地方对她动手动脚。工作了一天的他,晚上的时间喜欢宅家,她总躲在书房,他则在电视机前畅快悦享高尔夫球与拳击的魅力。每个周末他们会举家出游或看场电影……因为他们掌握了懂得尊重对方、不改变彼此,独立又相互依偎的婚姻秘诀,其实真正幸福的标准,无需理由,很简单,只要笑容比眼泪多,你就找对人了。她的妹子曾说跟她做了一生姐妹,唯一一次见她在父亲的葬礼上掉眼泪。携手走过30个春秋,对已知天命的她来说,做着自己热爱的事,有一个疼爱自己的老公,有一双懂事的儿女,此生足矣。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才有能力照顾好你的生活,分担你的情绪,将你和你们的家扛在身上。相爱的路上,一定有很多问题出现。在问题来临时,他会站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成为你的依靠。你负责任性,负责随心所欲,负责做你想做的,而他,只对你负责。
就像他的父母,一起走到耄耋之年,他父亲永远把所有的温暖和宽容,好脾气都给了母亲,从踏上婚姻殿堂就再不愿把手松开。让她吃胖,给她弄刘海,陪她散步,事无巨细让着她,她下厨他帮忙,她累时给予鼓励,从来没有过粗言粗语……如今,爱到成为习惯。
从小耳濡目染的他,也一直给老婆孩子一个暖意盎然的爱。他是一个开朗健谈、不会发脾气的丈夫,对妻子的迁就和包容,让她内在、外在都有着充分的个人自由。在她更年期遇上女儿青春期的碰撞时,他总是耐心开导两个‘情人’,从来不会让家庭矛盾存活超过两个小时。马德老师说:什么是幸福?心情好就是幸福。而立之年的她有着光彩照人的肌肤,或许因为背后有一个滋润着她的男人。
其实最好的关系,不是接受和给予,不是束缚和羁绊,更不是牺牲和将就,而是像他们这样,彼此付出、欣赏,彼此成就。
陈道明说过:‘’夫妻此生结缘的最大意义,不是吃饭穿衣,不是生儿育女,而是心灵的交流,爱的流动,彼此的慰籍,彼此滋养,彼此成就。在爱中修行提升,提升生命层次的最好方法就是共修,共修是夫妻关系的最高境界,能共修的夫妻代表他们有着极深的缘分和福报‘’。
共修也是所谓积存时间的感情,需要势均力敌也需要共同进步,越过时间的关卡,找到彼此最合适的相处沟通方式,彼此拥有独自的灵魂,相互吸引并不磨损各自身上的特质。
有生命力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互相制约的,而是在我迁就你,你将就我之外,找到两个不同又独立的个体之间的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