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你觉得口述史是什么?
大家都知道,声音是生活世界最大的特色所在,用语言来交流,是人类本能的选择。口述,简单点说就是聊天,唠嗑。它是用声音语言表达思想的一种方式。只不过聊天可能是1.0的版本,而口述是聊天的2.0升级版。聊天是发生在我们的生活世界中,而口述史是文本世界的。口述史就是将生活世界的口头诉说习惯转化成文本世界的历史叙述。也就是说口述史是“声音的历史”。它是一种直接从大脑挖掘历史记忆资源的历史研究活动。口述史的出现为民史的发展开辟了很大的空间,如果将口述史放在公众史学的视野下去观察,它会受到更大的重视。
口述史的发展初期,处于精英史学的主导期,所以那时仍以精英人物的口述采访为主,而到了20世纪60年代以后,美国一些学者开始注意到草根人物的口述采访。而到了现在21世纪,网络的公众化时代,口述史的目光更是开始朝下。但在口述史这一块,有些理论认识还存在不足的地方。
接下来,我将从口述史的性质,意义简单的来说说口述史。
口述史是通过采访人和受访人双向意志建构起来的作品。在《公众史学通论》中,钱老师认为口述史有三个特质是值得注意的:一是口述史是直接挖掘大脑记忆的活动。生活世界必须转化为大脑记忆才能存在,而大脑记忆必须外化为文本记忆才能超时空流传。我们的大脑对每天经历过的事情,思考过的问题,体验过的情感,都会加以记录。但倘若没有转化为文本记录,一段时间过后,记忆就会变得模糊。所以大脑记忆只有转化为文本记忆,才有可能成为历史研究参物。而要将大脑记忆输出,可以通过语言,文字,图像这几种表达方式。随着技术的进步,我们现代意义上的口述史,是运用音传和像传的手段来记录历史的,它改变了以往传统那种口耳相传的模式。二,口述史是历史声音的再现。说到口述史,大家马上想到的是口述史作品。口述史它是“有声音的历史”,即通过讲话声音来再现当时的历史面貌,从而发现些东西。它是用语言来表述的史学,所以口述史的直接形态是录音文本,是历史的声音再现。而做成文字加工,是整理的二度加工。其实我们很多时候都忽略了我们可以用声音表达更多的故事。在古代,没有录音保存技术,只能选择文字来表达,而在现代,我们已经解决了录音保存的技术问题,所以我们可以改变方式,更多的使用录音来记录我们身边的历史。“用声音留住历史”,通过倾听声音来研究其思想内容和表达方式,是值得去做的一件事。三,口述史是一种双向互动的当代历史研究活动。历史记录分为两种,一是及时记录,二是事后回忆。而口述史是有意识的回溯。为什么这么说呢?口述史它是建立在问题框架下的询问,在初步调查后,设计相关问题,面对面的收集资料从而构建一个历史文本。这是一种系统的回溯,不只是简单的记录下受访人的说话而已。
那口述史的意义又何在呢?
从历史书写角度来看,口述史的出现改写了历史书写模式,为民史的发展拓宽了空间。而口述史的存在也很适合生活世界的方式。只要用心,随时可以保留身边人的录音,进而整理成文本,普通人据此可以拥有自己的小历史文本。 因而口述史这种模式,可以使更多的人得以记录下自己的历史。
口述史的出现,也开创了主动留史的新模式。口述史是采访人和被采访人有目地的查询和发现历史,它是一种直接从大脑中搜集历史记忆的双向沟通。在口述史的模式下采访人能够根据自己的意愿,多角度多层面来获取某一历史事件和相关史料。而完整的口述史要提供三种版本资料,一是声音版本,二是图像版本,三是文字版本。因而口述史的好处在于能够保留受访人的声音和形象,或许还可额外收集到一些老照片和文件证书之类的。
口述史能够促进“人为本位”的史学模式的发展。如果史学研究的模式从“国家本位”转化为“人为本位”时,口述史的意义就会更加的显现出来。人类历史是靠人创造的,所有的故事都是因人而生。而个人的故事大都储藏于大脑记忆,就是私人记忆,但倘若变成文本,则变为公共记忆的一部分。口述史的大量发展,可能会形成网状的历史记录格局。而个人史的广行,则或许可以实现大平面的网络状的历史书写格局,也将“人为本位”的史学模式大大的扩展。
保尔·汤普森曾在《过去的声音——口述史》中说“口述史是围绕着人民而建构起来的历史”。我也认为历史学应该不仅仅是历史研究,它的内涵应该还包括较低层次的历史书写,历史是丰满的,不仅仅只是为了证明某些真理和规律。口述历史是个人生命的留证,也适合我们这些生活世界的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