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高二的那个暑假,出门无聊走走的时候碰到了隔壁比我大一岁的小时候的玩伴,啊一,自我记事起我就这么叫他,大概是因为别人都这么喊他吧。 因为高中分到了不同的学校,后面见面也少了,关系好像也没有过去那么铁了,他喊我说一块儿走会儿,我俩沉默着走了一段小路,他顿了顿:还记得老伦吗,还记得那个小巷子吗。
初二那会儿,我分到了一个新的同桌 一个文文静静的内向女生,长的很清秀,也不高,挺瘦的,扎了一手高马尾,但却简单到看一眼就让人舒服的那种,可能这就是气质吧。她平时也不跟我说话,关系也就是比普通同学还普通了。她的要好朋友也有五六个,当然也一样都是女生,当时也挺开心,虽然我们话不多,但是我能感觉到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大概也已经是到了七月份了,那会儿大家都在准备期末考试了,学习也挺紧张的,那会儿是午饭前的最后一节科学课,可能是因为我对这课比较感兴趣,下课后硬是拉着老师讲了20分钟的题,回到教室后也已经没什么人了, 让我奇怪的是我的同桌竟然还在位置上,要知道在初中食堂吃饭,那可是得用抢着吃的嘞,而且平常她也总是第一时间去食堂的,这么想着想着我也有点饿了:为什么今天不去吃饭啊。 “我,我其实不太饿” 就在这会儿维和的声音从她的肚子传了出来。 “哈哈哈, 还说不饿, 走吧走吧 我也没吃呢,一块儿一块儿” 她连忙拒绝,我看一时半会儿也倔不过她,也就自己去吃饭了。也是那天下午放学了,我刚上完厕所回到教室准备收拾东西,看见她在她的闺蜜座上说话,说的什么倒是没听清,不过我看见了她从闺蜜手里接过了几块钱,当时也就没在意,不过后来几天让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第二天,和平常一样,很正常。
第三天,午饭没吃。
第四天,午饭没吃。
第五天,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她手臂上的衣服有好多地方破了,当时也就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一直摇头示意别问了,下课了之后我找到了她的闺蜜正想问问闺蜜了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她走了过来,似乎也是猜到了我的目的,或许是有闺蜜在边上也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总之是校外的小混混勒索她,美其名曰“上贡”,而且我也明白不会是一次两次了,看得出今天事情也开始变得严峻了起来,女孩的家庭十分复杂,多的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不怎么管她。
也没过几天,这事儿就引起了我们男班主任的注意,于是有一节自习课下课,我们班主任在后面点名叫人,和她关系较好的了解她家生活情况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几句就解释清楚了。
当天晚上放学,班主任挑选了十几个看着壮实的男生,其中就包括我和阿一,说是放学后没事儿的就先跟他走,我们同意后,他和我们家里打电话说好今天要额外补习功课了。
于是,班主任背着个大背包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班主任走在前面,因为略显严肃的气氛再加上班主任也没说要干什么,大家并排走着,还真那么有点唬人的气势。保安不管这个的,都认识了,我们班主任之前也经常带我们出去补课,大部分都是自愿的,强迫的也有,班主任也不收我们钱,全都是“义务劳动”。
绕了挺多个胡同,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老远的我们就听到了我们当时都意想不到的情况,接下来的事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今晚哥几个去蹦迪,还缺个女的,你跟哥几个一块儿去,明天给你送回来,以后也就不用交保护费了”。
“我不去!”显的略带哽咽却又异常坚决。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小巷子里回荡着,班主任当场从背包里掏出了许多棒球棒,随手拿了一个朝着声源大步跑去,我们也照着他的样子做,我也意识到了,跑的格外的卖力,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脸,无助的瘫坐在地上,彷徨的脸上还印着那血红的指印,前面站着五个小黄毛。当时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CNMD,动我学生/同桌? TMD一起打”
话音未落,我们一窝蜂扑了上去,对面愣了一下,掉头就跑,我们这边有两田径队大哥,短跑能手 ,分分钟赶上去狠狠敲了两棒子,对面看跑也跑不过了,干脆掉头,
“妈的,还敢回头,兄弟们干他”
之后便是我们把他们按在地上,一通暴揍,还有几个人没动手,在后面喊着:
“哎哎, 那个别打了,那个快不行了”
“照脸打,cnmd欺负我们班女生”
“给这些家伙手都特别照顾上”
……
我们十几个人硬是打的对面连句话都说不出,惨叫都给打了回去。
班主任在后面照顾她。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下那么重的手打人,也是第一次知道,骨头断了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指骨之间剧烈的摩擦声是那么的令人舒适。
下手还是有点重,有一个都给打成血人了,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他同伴的血,不过都还能走路,也没啥事儿。
打完了也没把他们拉进局里,我们班主任还特地和他们聊了好长时间,还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酒精红药水和棉球,至于他们聊了什么,我们也没听见,他们最后都哭着走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不服打又或是班主任说了什么?
班主任特地和我们说,“今天的事儿,不要张扬,就我们几个知道,懂了吗”
“明白!”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嘴巴大,还是校方消息灵,后来学校处理结果说是要开除我们班主任,毕竟问题对学校确实影响有点恶劣了,好在我们拉动全班联名上书校长室,给班主任留了下来,如果没有这个事儿,他本该是该升职了。
最后,校方要求我们每人交三千字检讨,并记了一次大过,那次的检讨,是我们写的最心甘情愿的一次。
那一次,我也感觉我那么一刻有了电影般的青春。
那会儿真觉此生遇此恩师,如长,如兄,如父,乃大丈夫,真性情,无悔矣!
事情就是这样了,几年后回想起来依旧是,热血啊,至少,我的青春我无悔。“阿一,我们去当年的地方走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