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许不会相信,我常常想象你是多么美好,多么可爱。但实际见了你面的时候,你比我想象的要美好的多,可爱的多。
很想见到你,因为已经太久不见,久到我甚至真的相信我已经可以忘记你,开始大步向前安稳生活。但是又害怕见到你,因为有生之年,如若再见,我不知道会以什么模样来面对你。可能是沉默,可能是心酸,更可能是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眶中强忍的泪水。有时候不敢轻易回眸,也不敢仓皇回想,总是害怕一些自以为遗忘的片段会在某个不经意间闯进心里。从此以后,还要再花费漫长的时光来遗忘和假装坚强。
你不能说我这是说谎,因为如果不然的话,我满可以仅仅想忆你自足,而不必那样渴望着想要看见你。
很少对你说谎,更多的只是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谎而已。对自己说,我已经懂事了,我已经释怀了,我已经身披铠甲无所畏惧了。实际上,依然会在多年不见的梦境中,突然出现你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真害怕有一天,看全世界,谁都像你,然而谁都不是你。
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也一定很可爱。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的。
如今的我们,早就已经散落在天涯了。如果说去年的我,依然觉得年龄只是个数字,不具有任何代表意义。那么今年的我,偶尔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觉可能真的老之将至,可能真的在外人眼里我其实是有明显软肋。曾经最美好的时光,都定格在当年的山风里,定格在当年的追逐嬉闹间,定格在当年的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瞬间。忧愁老之将至,因为有一天我老了一定不会可爱,因为我还是那个执拗地想要温暖的脾气古怪的老太太。我老了十岁,世界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掐指一算,我跟你再也不见的时间又加了十年。
我只愿意凭着这一点灵感的相通,时时带给彼此以慰藉,像流星的光辉,照耀我疲惫的梦寐,永远存一个安慰,纵然在别离的时候。
每个疲惫的梦境里,都让我对如今的生活,产生疑问。我想要自由的生活,然而却不具备自由生活的勇气和能力。我想要等到一个免我颠沛流离的人,然而这样的机会从未垂青过固执任性的我。我想要在生活里那么多别离和渐行渐远中找到平和的心境,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无法做到看淡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也许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依然在一遍遍做着不同的梦境,醒来后满心疲惫,无所适从。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我应该从未爱上过谁,即便是对当年最依赖的你,也谈不上爱,可能更多的是习惯和依赖。毕竟很多年前,在我独自面对的阴郁年岁里,你是唯一一束温暖的光,照亮整个黑暗的夜空。只是,偶尔会想象,如果直到我真的老了,却依然没有热烈地去爱过一个人,光是想象都会觉得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