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写点什么,却又想不出来要写什么,只是想写,就像每天要吃饭一样,不一定饿,只是到了饭点就需要吃点,心理的需求比胃的需求更盛。现在的我也是这种感觉,不写点东西就像少吃了一顿饭一样不适。
周六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两本书,一本是王安忆的《米尼》,一本是梁晓声的《尾巴》,《米尼》不厚,当天就看完了,讲的是上海女青年米尼的故事,米尼的父母在米尼8岁时离开大陆去了香港谋生活,米尼有哥哥姐姐,可哥哥姐姐和她似乎没有多少亲情,父母走后,由米尼的外婆抚养他们,但米尼对外婆也没有多少好感,他们更像是一对精明的对手,在博弈中寻求平衡。米尼在插队回上海的途中结识了上海老乡阿康,米尼对阿康一见钟情,初次见面就决定脱离自己原来的队伍,追随阿康,回上海后她义无所顾地闯入阿康的家,要和阿康结婚。
阿康是什么样的人?阿康爱不爱她?她完全不在乎。她固执地在阿康家住下来,几天的欢愉后,阿康却神秘失踪了,再得到阿康的消息时,她才得知阿康是一名惯偷,此次失踪是由于失手被抓,押往外地。
米尼开始了三年的等待,在等待中,她生下孩子,和公婆不和,靠一己之力养活孩子的她不经意间走上了和阿康相同的路。
阿康出狱了,短暂的平静后他们举家回到了上海,在上海过起了寻常夫妻的生活,平淡的日子中,两人似乎都在寻找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米尼一位小姐妹的出现打破平静,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变化----他们离婚了。这个结局似乎是阿康期盼的,但并不是米尼想要的。米尼多爱阿康啊,她一点也不想和阿康分开。从离开插队的朋友们的那天起,米尼似乎再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家人,她的世界缩小成了一个点,她低到了尘埃里,阿康的一点点温存都能让她死心塌地地继续爱下去。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和阿康重聚首了,重逢后的米尼发现自己仍旧离不开阿康,她一直孤零零地在这世间生活,只有阿康给过她温暖的拥抱,哪怕那温暖是那么的吝啬,那拥抱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对于温暖的需求使她不顾一切地重新投入阿康的怀抱,虽然只是身体的温暖,而且还是不合法的。
阿康有一丝丝愧疚,因为他身边彩旗飘飘,米尼却只有他一个。他弥补的方法是再塞给米尼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阿康的同道中人、引路人,他和他一起对米尼道德观残存不多的脑袋进行了彻底的清洗,米尼在肉欲中实现了满足,心甘情愿地做了一名卖淫女。
她想离开了,投奔香港的母亲,即将离去时,被被捕的阿康举报。
米尼的二十年留在这本薄薄的书里,就像过山车,惊险刺激,短暂,身不由己,最后却了无痕迹。没有温情,没有感动,只有攫取的人生,就像王安忆《长恨歌》里所说,一说出口就忘的人生,是真实的吗?
王安忆的人物总是生活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生活的丰富跟她们没有关系,她们只有那一间阁楼,生活的繁杂事务也跟她们没关系,她们就像一尊望夫石,或就像琼瑶小说里的人物,只有“爱”一个人生任务,她们的父母、亲人都是隐身的,她们的孩子在弄堂里随便长大,她们的收入问题很轻易就能解决的,但我终究不能从她的作品中拼凑出一个丰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