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叶子落了一地,几把扫帚将其堆在一起,一把火点了一个干净,飞腾起的烟雾和秋天的阴云很是呼应,小明和小红约到了主题酒店进行“创作”,小明为此准备了一背包的道具。
“你如何看真相?”小红冲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小明。
“真相只有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小明正在为相机调光。
“‘事实在发生15分钟之后,就已经没有真相了’,这是我之前听过的一句话。”小红说。
“因为人们在陈述一件事情的时候会遵循立场-依据-结论这样的逻辑顺序。所以,结论往往是各自立场下的产物。”小明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没有真相?”小红问。
“这其实看我们想看到怎样的真相,如果我们想看到的是事情本来的样子,那我们即便是亲眼目睹都无法做到,因为事件在发生的一瞬间就已经被我们的‘自我’进行过了扭曲。”小明说。
“这种扭曲是如何发生的呢?”小红问。
“我们都是带着道德善恶准则的一面哈哈镜,每一件事都被我们主观化了。”小明说。
“所以其实双标准是很普遍的现象?”小红问。
“不是普遍,而是我们无法做到真正的同一标准。”小明说。
“那为什么我们还是要追寻真相呢?”小红追问。
“因为面对一件事情,我们渴望有一个答案,如果一件事疑点重重,我们就会在混沌中感受到不安和焦虑,所以即便我们获得的是一个相对的真相,我们也会获得一种满足感。”小明说。
“所以善恶一定要有结果,小说一定要有结局,话语一定要有结论?”小红问。
“不仅如此,我们甚至可以为了秩序消灭一些真相。”小明说。
“比如那些无法求解的细节?”小红问。
“甚至那些在起初被认为重要的黑白善恶。”小明说。
“所以道德和真相一样是相对的?”小红问。
“道德也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一种社会准则,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各个时期,约定俗成会被打破,也会被重新构建。”小明说。
“所以重要的不是道德或者真相,而是秩序?”小红问。
“为了避免焦虑,所以人们需要秩序,这样的观点听起来似乎匪夷所思。但如果我们对焦虑进行重新审查,就能发现这样的逻辑有其成立的必然性。”小明说。
“那我们为什么会产生焦虑呢?”小红问。
“当我们的生存受到挑战或者威胁的时候,我们的焦虑就会产生,生存与秩序的直接逻辑就能被建立起来,而生命个体求生的意志甚至可以设定为唯一不需要解释的公理。”小明说。
“所以我们可以牺牲善恶实现秩序?”小红说。
“历史上许多伟大的先驱为了真理而牺牲,但换个角度,大众为了秩序而牺牲了真理。”小明说。
一排排射灯亮起又灭掉,房内的灯光昏暗适宜,小红匀称的身体被镜头捕捉定格在照片里,小明像是提笔写作一样,灵感无限,因为小红像美酒一样让人充满想象和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