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美丽的东西往往都是没有结局的,也正是因为没有结局,才显得美丽。就像初恋一样,开始时甜美,结束时唯美。
可即使没有结局,这些美丽的东西依旧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时光总有一天会将我们分离,但在那日来临之前,让我们彼此都记住对方的样子吧。这样在此遇到之时,我们还能叫出对方的名字。
很喜欢萤火之森中的一句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是会选择认识你,虽然会伤痕累累,但是心中的温暖记忆是谁都无法给予的,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
无论未来会怎么样,身边的人是否会离去,我们都要学着去感谢这一段的陪伴。
2
去年寒假除夕夜的晚上,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新年快乐!”
我在大脑里极力搜索了许久,也未能发现这条信息究竟是谁发来来。
“同乐,新的一年天天开心。”我回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要带我飞的?”那边开玩笑说道。
我微微一愣,突然想到了莲,马上回道:“在自己都飞不动,更别说带上胖胖的你。”
“滚!每次跟你说话,都要被嘲讽一顿。”莲笑骂道。
与莲刚认识的时候,是在2014年暑假之后的开学,所有同学都准备就绪之后,这个矮矮的姑娘才姗姗来迟。
新的学校所有同学都不相识,座位也是自己随机坐的。莲站在教室门口,水汪汪的大眼睛扫了一周,发现就我旁边还剩一个位置,便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我可不可以坐这里?”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坐吧,没人。”我笑道,然后朝着其他组员说道:“好了,我们这一个小组也齐了。”
莲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玩,似乎与这个班级格格不入。
我这个人是典型的话唠,身边空无一物还好,但凡是有个活物,都愣是要给它弄出点声响来,更别说是一个人了。
“莲,我有本书你看不看?”
“不想看。”
“莲,作业借我抄一下。”
“自己拿!”
“莲……”
“你好烦。”
我从来都不介意,因为莲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出她并不反感,只是单纯地不想说话。
约莫过了半个月,莲还是话很少,但也愿意主动和我说话了。可能她算是看透我话唠的本质了,要是不和我说话,我定然是不会罢休的。
“好无聊,把你的书给我看。”
“好的。”
“作业写完了,要抄的话,自己拿。”
“好嘞,感谢大佬带飞。以后有机会,我带你飞啊。”
“希望吧。”
莲似乎对一切都不抱有任何希望,但是又对一切充满渴望。
都说女孩子笑起来就像是开在深冬时节的一朵娇花一般,美丽动人,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莲笑。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直到班级的座位重排。直到毕业,我和莲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3
光阴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
我以为与莲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没想到在毕业宴上,莲喝得脸红彤彤地走过来,端着酒杯冲着我喊道:“喂,敬你一杯!”
我疑惑地拿起手中的杯子,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敬你在所有人都远离我的时候,只有你不厌其烦地陪我。敬你明明知道我家庭关系不和谐,却看破不说破。敬你毕业之后,能够成为更好的自己。”
“谢谢!”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为什么莲面对外界的一切,永远都是那般的漠然。即使是被两个高个子男生骚扰,依旧沉默不言。面对班主任的误解,也只能低着头承受。
原来这就是长大的悲哀,所有事情的背后,理解她的人越来越少,对她指手画脚的人却越来越多。
也许,世间最好的默契,就是有人懂你的言外之意,也懂你的欲言又止。
我们都是这样的身不由己,历经折磨千辛万苦,终于脱变了,却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4
进入大学之后,和莲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偶尔她闲下来了,会给我打电话问候几句。我们会聊聊最近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即将面临的考试,还有将来的计划。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微妙地联系着。
我的时间每天都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充满,有时候闲下来了,却也想不到她。或许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每一个心底就显得那么没有存在感。只是偶尔遇见了,便会感到莫名地亲切。
似乎是发现了我总是喜欢遗忘掉她的存在,莲在大三那一年,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电话号码也换了。
只是她那边单方面地保留了我的联系方式,似乎是在告诉我,既然你不愿意联系我,那就再也别联系了好了。
这也就是去年除夕夜我收到这条短信疑惑的原因。
之后我想把她的QQ和微信都加回来,莲都拒绝了,只是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说道:“QQ不用了,我朋友少,微信加上你也不过十几人,除了工作很少用。想找我就打电话吧,虽然你永远想不到。”
我自认为读过很多书,走过很多路,遇见很多人,听过很多故事,也自以为懂得了很多道理,可依旧犯了致命地错误,犯了自己从别人那里听到过无数遍的错误。
也许我们生活中总有一些人,住在回忆里,却不得不在生活中告别。
若真是这般,那也无可奈何。只希望彼此还记得,我们相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