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散文组14号稿‖叫不出口的"妈妈"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一首耳熟能详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温暖了阿芳的整个的童年的回忆。

"妈妈,妈妈,妈妈……"

一个多美的词眼,然而,阿芳却一次也叫不出,更不曾喊过。

在别的孩子叫妈妈的时候,她只能在心里叫。在别的孩子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只能想想。在别的孩子在谈论母亲节该如何给自己的妈妈过节的时候,她退到一旁,默默的闭紧嘴巴。

……

阿芳不敢同其他人说,自己没有妈妈,她怕别人嘲笑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嘲笑不是一天两天的。记忆被拉回到小学里,阿芳被人骂:"没有妈的娃、'鸡窝头'、'黑花衣'、烂鞋子……"

冬天阿芳连一双暖鞋都穿不了,别的妈妈都会做鞋,特别暖脚的那种。而阿芳只能穿那种泡沫带有一点毛的鞋、大皮靴,其中大皮靴是阿芳最喜欢的一种鞋。因为,这种鞋很少有人穿,特别是像阿芳这样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妈妈在阿芳七岁时"走"了,关于妈妈的记忆,很少,只记得妈妈是中等个,微胖,圆脸,小眼睛,笑起来只剩一条缝,一派农村妇女的打扮,却分外美丽。

那天晚上,阿芳竟然梦到了妈妈,梦里的妈妈,从村头慢慢地往阿芳跟前走,近了阿芳才看清楚。来人好瘦,眼睛好大,樱桃小嘴,身材高挑,衣品别致,完全变了,变了,变得更美了。

要不是妈妈叫阿芳,阿芳都认不出了,声音独特。听到"芳"的那一瞬,阿芳便喊妈妈,"妈妈"这两个字却堵在阿芳的嗓子眼喊不出来……

"芳,你还好吗,你爸爸呢,身体好吗,照顾好你爸爸,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好活着,妈妈会一直一直爱你……"阿芳静静的听着对面的妈妈"说"话,不住的点头。听着听着妈妈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阿芳想抓住妈妈的手,喊着:"妈,不要走……",阿芳在梦里喊出来了。猛然一睁眼,眼前没有妈妈的身影,而眼角的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巾。

梦醒后的阿芳明白了,原来妈妈早已不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原来记忆中的那个妈妈已经变得更加美丽了,原来自己应该向孟老师说的"我们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我们应该更加努力,让自己和家人过更好的健康的美好的生活。"

无拼搏,无奋斗,无未来。这是阿芳对自己所说的一句话,也在每一天认真的践行着。有心人,天不负。阿芳很幸运的上了一所离家特别近的大学,在实习时获得了优秀实习生的荣誉称号,在大学安然无恙的修完了所有课程,找到了自己热爱的工作。

当然,阿芳最幸运的是自己生在一个有爱的家庭,虽然这个家庭中缺少妈妈的陪伴,但是她觉得妈妈摆脱了苦难,相反在远方享受着快乐,这,就够了。

今日又是母亲节,阿芳抱着温暖的康乃馨送不出手。别人随口的妈妈,阿芳叫不出来。这一声久违的妈妈,她已经十六年没有叫过,在梦里,叫出来了,妈妈却听不到了……

随着岁月的增长,阿芳心里的包袱越来越沉重,这一声妈妈始终无法说出口。

阿芳的耳机里始终循环着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叫不出口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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