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竟然弯……弯了

  作为一名高校准大一新生,我对我的大学生活那是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憧憬,再顺便找个男朋友来弥补一下高中的遗憾。

     “哥,我到校门口了,你在哪啊?”

  “唐时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哪个门口?”

  我虽理不直但气也壮,“我上哪知道,你找找我呗!”

  唐时泽被气的舌头都快撸不直了,“这么大的校园我上哪找去?”

  我的声音渐弱了,我真怕唐时泽一生气把我搁这了,“你加油找啊,不许把我扔这儿,你可答应好爸爸妈妈了,要把我安全送到你租的房子并好好照顾我的。”

  作为一个资深路痴,我曾不止一次把自己不小心丢在了大马路上,然后去找警察叔叔求助,这么几次下来,我光荣地被几家警察局里的警察叔叔认识了并且我哥成功的与这些人成为了很好的好朋友。

  当我再次光顾警察局时,“哦,你是时泽的妹妹是吧。”

  我懵逼地点点头,“昂,是啊!”

  “打完电话了,过会儿你哥来接你昂!”

  过不了一会,我哥就来接我了,警察叔叔熟稔地对唐时泽问好,“来了,你妹妹吃完饭了昂!”

  唐时泽点头与他们示意,“谢了,走啦!”

  只不过唐时泽把我拎回来时,都气得痒痒,恨铁不成钢地问我,“唐时玥,我上辈子欠你的。”

  我无辜地摸摸鼻尖,这……这总不能怪我吧,我也不想当路痴啊,害得我炸鸡每次都凉,得借警察叔叔的微波炉转一下才能吃。

  但人生处处不在演戏,总还要表示表示,我抽抽鼻子,泫然欲泣,拽拽唐时泽的袖子,“哥哥,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错了,小祖宗,你别哭啊!”唐时泽开始手忙脚乱地给我擦脸。

  其实我哥对我还是很好的,嘿嘿,他会背着爸妈给我偷偷买好吃的。

  唐时泽认命地叹了口气,“别乱走,我去找你,小祖宗,等着。”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啊!”

  唐时泽挂断我的电话,又在群里发送消息:有人在吗

  群里迅速发出回应。

  怎么了泽哥?

  唐时泽:我妹迷路了,帮忙找找。

  何等荣幸,唐时泽整个宿舍都发动来找迷路的我。

  容渊找到我时,我正蹲在地上张望,我眼睛瞬间就亮了,哇塞,帅哥,还得是个大帅哥。

  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九以上,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反正这时我是信了。

  他用手机给我哥打电话,这什么神仙小哥哥,声音也好好听啊。

  从他的电话中我知道了这原来是我哥的租房室友。

  唐时泽你好样的,你上了两年大学,有这么帅的室友你不把他的WX发给我,你不仗义,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啊啊啊啊,早知道我今天会碰见这么帅的小哥哥,至少也得换个小裙子,画个淡妆吧,可是我现在穿的是运动装,头上戴的帽子,帽檐还是反扣上去的。

  趁他不注意,我用颤抖的双手摆正了帽子。

  我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唐时玥,你可真行,我所有的朋友都出动了来找你一个。”

  破天荒,我这次没怼他。

  为了在帅哥面前留下好印象,我都硬生生地放弃了怼人的机会。

  容渊笑笑,“阿泽,不要对女孩这么凶。”

  我冲唐时泽挑衅地瞪了瞪眼,唐时泽狐疑地看向我俩。

  我紧张地搓搓手,他不会看出来了吧。

  唐时泽一把拉过我的行李箱,“快走吧你,东西先放宿舍,吃完饭再带你去我租的房子。”

  我哥宿舍里的其余舍友问我话,“你怎么来的这么早,现在大一应该还不该报道啊?”

  我对此也十分无奈,“我爸妈去度假了,家里没人,我妈让我来找我哥。”

  我妈这么做其实也有一定的原因,我哥要开始上大三了之后就死活不愿意住宿舍了,非要与别人合租,我家还算有钱,于是就同意了我哥的请求。

  他租了一个三室两厅两卫的,设施还算齐全。

  她偷偷地给我布置了任务,让我看看唐时泽是不是有喜欢的小姑娘了,所以才不住宿舍的。

  我欢(被)快(迫)地接受了我妈布置的任务。

  我乐呵呵地与他们一块去吃火锅,与帅哥吃饭,谁又会不乐意啊,最重要的是大概还是唐时泽请客,我要狠狠地宰他一顿。

  这大概是我从出生以来,保持优雅淑女形象最持久的一次了,唐时泽活见鬼似地看着我。

  我的脸差点没因为刻意微笑而抽搐了,浑身都疼,小时候没少因为太桀骜不驯的坐姿被我妈打。

  我发誓,追到手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坚持下去,我大概真不适合当一位小仙女,真TM的折磨人。

  长时间的端坐,让我双腿发软,站起身来时,我差点没一头栽地上,因为唐时泽又又又双叒叕地把我给拎起来了。

  我感受到了社死的目光。

  唐时泽,如果我找不到对象,孤独终老,你也休想找到,有我也给你霍霍了,我咬牙切齿地发誓,因为我清楚地听到了容渊的轻笑。

  我尴尬地捂捂脸,大无语现象了,家人们。

  我们仨分布电梯前后,准确地说应该是我在前,他们俩在后。

  我深切的感受到了由身高带来的压迫,促狭地扯扯衣角,主要是吧,我身高差不多可能也就165吧,还是要在穿了增高鞋的情况下。

  唐时泽的身高虽说没到190,但也快差不多了。

  光是因为身高,我曾不止一次地被唐时泽嘲笑,我一度怀疑过我是不是被抱错了,嗯……如果忽略我与我最亲爱的母亲那神似的长相。

  “找对象好找,没那么多顾虑。”唐时泽忍住不笑。

  我爸用实木沙发上自带的抱枕狠狠地抽向唐时泽,“小兔崽子,我闺女那能找差的吗?不靠谱的孩子,没事,闺女,别听你哥的,不找对象也可以,爸养你一辈子。”

  我亲昵地蹭蹭我爸的肩膀,挑衅地冲唐时泽吐吐舌头。

  “切~”,唐时泽不屑地回瞪了我一眼,回房打游戏去了。

  我应该庆幸我打小就比唐时泽学习好,不然还不知道唐时泽该得怎么奚落我呢。

  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中我哥所在的高校,这大概也是我爸妈为我骄傲的地方。

  我哥已经帮我把房间收拾好,这大概是他对我最客气的时候了吧,因为毕竟我们鲜少不会互怼。

  人有三急,***。(懂得都懂)

  半夜,我被憋醒。

  去厕所回来的路上,我发现我哥的房间半掩着,柔光打在地板上,与门板形成鲜明的阴影。

  我禁不住好奇,悄悄脱掉鞋,猛然的凉意打得我个措手不及,禁不住打颤,可好奇心实在是过于强烈,我咬咬牙还是坚持下来。

  我猫着腰,手里拿着拖鞋,轻轻地靠近门口,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我躲在他们的视线死角,仔细地透过门板观看屋里的动静,我发誓,我高考时都没这么聚精会神过。

  容渊拍了拍我哥的被子,“阿泽,阿泽。”

  唐时泽迷了八正,拍掉了容渊的手,“容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我妹还在这呢?”

  容渊扒拉开唐时泽的被子,自己钻了进去,唐时泽竟然没躲……没躲,还顺势转了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难道容渊就是唐时泽租房的原因,这熟悉的程度,在一起多久了?

  不会吧,我第一次暗恋就遭遇了滑铁卢,细思极恐。

  我斗胆继续听了下去。

  容渊说的声音有点小,断断续续的,“阿泽,话……算数吗,说……的……”

  我哥惊地直接弹坐了起来,瞬间变精神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容渊,“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容渊笑眯眯地望向我哥,那模样像极了霸道总裁正宠溺地看向新婚小娇妻,我甩甩头,强迫自己从耽美情节中跳跃出来,拜托拜托,这可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好吗?

  “就去年你喝醉酒的时候。”

  完蛋了,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同时也被容渊的精神所感动。

  这傻孩子,唐时泽会不会被他的精神所感动,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地看了下去。

  果然,我哥还是个直男,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做出了痛心疾首地模样,“容渊,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

  容渊猛地扑了上去,把我和我哥都吓了一大跳,这是表白不成,打算霸王硬上弓了吗?

  我撸起袖子,打算冒死从容渊的口下抢下我哥。

  那怎么能行,唐家怎么能没人延续烟火呢。

  容渊的下句话差点没把我呛死,他略微不爽,放开我哥,“小声点儿,玥玥还在旁边的房间。”

  我又默默地退回门边,轻拍胸脯,还好还好,不是霸王硬上弓就好,要不然,我妈还能轻饶我。这我不来还好,我一来,两人在一起了??

  容渊,“一句话,答应不答应。”

  我哥有些别扭地回答,“看你表现。”

  我想给刚刚的我来一巴掌,我这开过光的嘴啊,呜呜呜呜,我这月的零花钱没了。

  容渊仗(亲)义(昵)地拍拍我哥的肩膀,“谢了,兄弟。”

  “还叫兄弟?”我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容渊惊喜地回答,“谢谢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是爱情吗,让容渊心甘情愿的喊唐时泽一声哥,如此算下来容渊大概还比我哥大那么几个月。

  为了防止我被刺激的太深,唐时泽给容渊布置的规则我没听,大概就是什么不许与其他男女生走太近之类的,容渊一一记下来。

  这夜,我失眠了,那么没心没肺的我竟然失眠了!

  天快翻出鱼肚白时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还没恋爱就失恋了。

  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有些人五岁的时候就过上了情人节,而有些人二十五岁时还在过儿、童、节。

  我怏怏起床时,容渊已经贤惠地做好了饭,并把椅子拉开,热情地邀请我哥吃早餐。

  我哥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容渊光明正大的贿赂,我的心儿都碎了一地。

  容渊终于注意到了我,招呼我吃早餐,我幽怨地望了一下我哥,他是我情敌。

  哼,他有了男朋友就不在是以前那个爱我的哥哥了,连注意都不注意我了,而是心满意足地吃着容渊做好的早餐。

  我慢慢悠悠地蠕动到桌前,容渊端着饭从厨房出来,放在我面前,“快吃吧,尝尝,我做的。”

  我把气都撒在了早餐上,尖锐的器具划在瓷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哥终于注意到我了,皱皱眉,“唐时玥,你好好吃饭,又抽什么风的?”

  “阿泽,别凶女孩子。”容渊嗔怪道。

  唐时泽果然不说话了。

  呵,真听男朋友的话啊。

  我终于放过了瓷器,狠狠地咬了一口,只是一口,我便爱上了容渊做的烧卖。

  烧卖里碧绿的颜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纸的面皮,犹如翡翠一般。轻轻地咬上一口,皮一点便破,吃到里面由虾仁、韭菜和鸡蛋制成菜茸,爽口清润。吃下去后嘴里还充满虾仁的香味,真可谓齿颊留香。

  呜呜呜呜,这么好的男人竟然不是我的,太吃亏了。

  我开始刻意地逃避容渊对我的触碰,同时也减少与唐时泽碰面,光吃狗粮就吃饱了,还吃什么饭啊。

  他俩越发的猖狂,天天晚上都在一起聊天,房子隔音做的不太好,当我仔细侧耳细听时,但却又什么都听不见。

  晚上,有人敲门,我想也没想直接开口,“进。”

  我最不想见的人却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他倒自来熟,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我被他地熟稔弄得有些不自在,皱皱眉,继续我手里的工作。

  良久,他还不说话,我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看着我,“说话啊,你来干嘛的?”

  他倒不急不慢地整理衣服,我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按关系算来,我应该是他小姨子吧,真是个疯子。

  “你哥喜欢什么?”

  我震惊地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他又耐下性子,重新认真问了一遍,“你哥喜欢什么?”

  我痛彻心扉,心如刀绞,起身,“这话你应该去问我哥,而不是来问我。”

  他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想给他个惊喜,你不是他妹妹吗?”

  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曾经以为,伤心是会流很多眼泪的;原来真正的伤心,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艰难地开口,“他喜欢机车头盔和乐高。”

  容渊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果然十分满意。

  “谢谢,”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头,却被我躲开了。

  容渊的手僵硬地垂在半空中,我最终还是帮他解了围,“我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容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垂下眸子,看不真切他的漂亮眸子下的情绪。

  半晌,他收回手,还是依旧的温柔,“抱歉,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没事,我不怪你。”

  他推门离开。

  我真的好喜欢你,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

  开学后,哥哥的邀请我以不同借口拒绝,而他俩人的家,我在没踏进半步。

  母亲打来电话问我哥哥的情况,我挣扎地不肯告诉,只要他们不公布,那我就还有机会,不是吗,我这样麻痹我自己,这大概是我最大的安慰了吧。

  鬼使神差,我半开玩笑地问她,“妈,我要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呢?”

  我妈愣了愣,蛮不在乎地说,“害,这不还有你哥吗,妈不是那种墨守陈规的人,喜欢就去追嘛,自己开心就好。”

  母亲的态度再次把我打入深渊。

  暑假,唐时泽没有选择回家,我妈问时,他糊弄地回答,“妈,暑假不回去了昂,我要跟朋友出去玩。”

  我妈啧啧称奇,“时泽这个暑假竟然不回来,要叫平常不早就嚷嚷着要回家了吗?”

  我爸倒是看得挺开,“儿子大了就关不住了哟!”

  这个家大概就只有我没蒙在鼓里,因为我知道,唐时泽和容渊要去苏州玩,他俩启程之前专门问过我,问我想要什么。

  我摇摇头,我想要的他们给不起,因为那是我哥的男朋友,我不想当个让人人都唾弃的小三。

  情人节那天,周围的小姐妹都去找自己的男朋友去了,我一个人走在空旷的校园内。

  忽地,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转回头,发现正是那个正在追我的大一学弟。

  他长得也很精致,稠密的眉毛哗变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亮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净的皮肤。

  但在容渊的衬托下,所有的帅哥都成了不定项选择。

  但是这礼貌还是要有的,于是我被迫摆上了职业假笑,“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果然还是情窦初开的大男孩,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先红了脸。

  “学姐……学姐有没有男朋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惊叹于他的直白,还以为他至少也得寒暄一下,再说出自已的目的。

  我犹豫再三,思考要不要回答真话。

  “不好意思,他不找男朋友。”

  我转头望去,“容渊,你凭什么管我找不找男朋友?”

  容渊反而比我平静多了,“我替你哥管你。”

  少年梗着脖子质问容渊,“多管闲事,你是她什么人?”

  容渊沉沉眸色,“我是她……哥的朋友。”

  我苦笑,嗤笑自己的不争气,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他。

  寒假时候,我没在等唐时泽,而是早早的买了机票返回了家。

  我爸调笑我,“闺女都这么大了,在大学里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我装作不在意,没提那个人的名字,“爸不说了吗,要养我一辈子的。”

  父亲哈哈大笑,“那我还是希望可以有个人能照顾好我家的小棉袄。”

  我……没在讲话。

  “老唐,咱俩搭伙把家里收拾一下,儿子说得会儿要带朋友来家玩儿。”

  我晃了晃神,怎么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吗?

  他俩来时,我躲在楼梯转弯处,我家楼梯挡板设计的很独特,从外边看不出里面还藏了一个人,但我在里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一楼所发生的场景。

  容渊还是一副温润大公子的模样,倒显得我哥冒冒失失,一副小孩子气的。

  “伯父伯母,我是容渊。”

  “哎哟,你说你这孩子快过年的来就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的?”我妈虽说嘴上埋怨着,但脸上还是乐开了花,喜气洋洋的,我注意到她穿的是她一直珍贵着的大衣。

  容渊笑笑,“应该的,伯母,毕竟我是阿泽的朋友,还是玥玥的……师哥。”

  他提我干什么,心底窜出一股无名火,我看到了我哥眼底的划过一丝淡淡的心疼。

  心疼?

  为什么要心疼?

  心疼他男朋友为了他只能隐姓埋名?

  父母没看见。

  我爸是个妻管严,老婆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最看不得老婆受苦受累,我妈去帮容渊提东西,我爸顺手就接过来。

  我看得心酸,也为自己的爱情默哀。

  我哥巡视了一圈,“小矮子呢?”

  容渊这次没在帮我说话。

  哦,大概也是,他凭什么要向着我。

  反倒是我爸拍了一下唐时泽,“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我妈一拍大腿,“这孩子真的是,估计又是上楼玩手机了,时泽,你先带渊儿去沙发上坐坐,歇歇脚,待会儿就吃饭了啊,我去把玥玥叫下来。”

  听见这亲昵的称呼,我顾不得多想,毕竟时间也不允许,随意擦擦脸,便上楼跑回房。

  没过多久,我妈果然来敲我房门。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了,妈?”

  我妈推门进来,“你哥带着他朋友来了,快下去喊人。”

  自从情人节不欢而散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容渊,我俩就跟陌生人一样,或许在他心里,本来也只不过是相对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我不想去面对现实,更不想去面对容渊。

  但我妈也不知道我们仨生活上的弯弯绕绕,只是可劲地催促我下去,说这样不礼貌。

  可我觉得,下楼才是对唐时泽和容渊的不礼貌。

  我被我妈赶鸭子上架,像一个待宰的羔羊。

  “哟,唐时玥,你可算肯出窝了。”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窝在沙发角,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妈拼命地眼神示意我快喊人。

  我不情不愿地开口,“哥,师哥,你们来了。”

  “嗯,”容渊依旧是那副清高的样子。

  我不由得嗤笑,伪君子,显得斯文,但很败类。

  我妈满意地离开,容渊紧随其后,“阿姨,我帮您。”

  “哎哟,真是个好孩子。”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我和唐时泽,这算什么,现任与情敌的见面会?

  唐时泽向我靠了过来,笑嘻嘻地开口,“小矮子,有心事啊?”

  我瞥了一眼他,“唐时泽,你真烦。”

  我尴尬地吃完了晚饭,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们对彼此的熟悉让我嫉妒,发了疯得嫉妒。

  我坐在飘窗上,望着窗外烟花在空中绽放飞旋。

  你只知烟花易冷,却不知烟花燃尽后满地的灰尘和夜深人静漂泊的灵魂。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大概又是谁在朋友圈秀恩爱吧。

  我拿起反扣在窗上的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容渊发来的消息。

  睡了吗?

  我不禁冷笑,虚情假意。

  房门应声而开,容渊身着白色毛衣,“你来干什么?”

  我对他半分好点都耗尽了,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起来。

  他将手中的手提袋放在我的桌上,那不是给我妈的袋子,因为他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提袋子。

  他的眼中是隐藏不住的失望,“玥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气极反笑,“不然呢,我该对你如何?”

  他明显被我一噎,“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了。”

  容渊的语气有些焦急,“玥玥,你谈恋爱了?”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容渊,你管的太宽了。”

  “你都不吃我给你夹的菜。”

  的确,他在餐桌上给我夹菜,我再次以我不喜欢与陌生人过多接触拒绝了,并当场将菜丢进了垃圾桶,我爸妈,包括唐时泽和容渊都当场愣住了,我禁受不住尴尬的气氛,草草吃完饭就上楼了。

  我恼羞成怒,“滚出去,容渊。”

  容渊直接把我顺势推到床上,双手反扣在头顶,双目猩红,“为什么他就可以。”

  我何时被这样羞辱过,挣扎着,“滚开,容渊,滚开,滚滚滚。”

  “唐时玥,我要理由。”容渊还是没放手。

  我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说哭了,“理由,你问我要理由?你都有男朋友了,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渣男,渣男,渣男。”

  他慌乱地放开我,把我抱到他腿上,用毛衣袖子给我擦眼泪,“别哭啊,别哭了,好不好?”

  我越看越伤心,越哭越觉得我一把真心都喂了狗。

  他见我金豆豆越掉越多,直接就上嘴了。

  我被亲懵了,急忙把他推开,“你……你……你干嘛呢,不能亲,不能亲。”

  他耐下性子,“我没男朋友。”

  “嗯?怎么可能没有呢,那我哥算什么?”我为我哥伸张正义。

  他噗嗤一笑,“你认真点。”

  “好好,我认真点。”

  “你听见你哥说了,我说过?”

  我仔细回想,好像还真没有哎。

  “不对,你们都去度假了。”

  他忽地变认真,“没去度假,没去苏州,去的法国。”

  我皱皱眉,“那更浪漫了,你俩有奸情。”

  他将我抱起来,身体猛地腾空让我失去了支点,我慌忙找扶手来维持身体平衡,“容渊,你戏弄我。”

  从他口中传来轻笑,“我怎敢戏弄我女朋友。”

  “我不是。”

  “啧,马上就是我的了。”

  我的视线被一个包装的精致的小盒子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

  容渊突然把我放在床上,单膝跪地。

  “你要干嘛?”

  “唐时玥,你听好了,始终自恃在情感层面是个很理性的人,能掌握规格,明白测量间距,可偏要在你眼前,乱了方寸,失了生命,这难道说就是说说白了的情么?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了解,这类觉得很漂亮、特甜,令我不想舍弃,令人难忘。你是我喝到医院都不肯说的秘密,你是我跑完八百米还想拥抱的人,你是我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倔强,你是我恨之入骨都不想放弃的人,你是我睡着都能哭醒的人,你是我恋恋不忘而爱而不得的人,你是我自罚三杯都不开口的秘密。”

  “我从来都不喜欢唐时泽,以后也不会,讨好他是因为他是我未来的大舅哥。那天看你很喜欢这枚钻戒,我找唐时泽让他跟我一块飞一趟法国去买。跟他一起走,是因为我听他说你是跆拳道黑带,我家小姑娘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因为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保护你,那现在,我家小姑娘答应不答应我的求婚呢?”

  我被容渊突如其来的煽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用上来的是扑面而来的欣喜。

  “我,答应你,但这速度太快了,你得让我适应适应新身份。”

  “好,我批准了,我的,未婚妻。”

  “那我亲爱的未婚妻,你注定是我的人,可不可以让我提前行使一下我的权利呢?”

  我的话语声隐没在容渊深情的拥吻中。

  人来人往,繁花似锦。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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