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对平凡的夫妻,一辈子勤勤恳恳工作,就在他们满心欢喜期待退休的时候,妻子得了癌症,经历了辛苦的治疗化疗,妻子的病情还是恶化了,继续治疗只会增加痛苦。
丈夫得知病情真相的时候,刚好是愚人节,他决定撒一个谎。他告诉妻子,新药起了作用,奇迹出现了,癌细胞消失了。
他们取出所有存款,准备任性一次,庆祝这一好消息。
夫妻俩冒充政府高官,逛商场买高档衣服,租豪车雇司机游览城市,去游轮参加最喜欢乐队的演唱会。假冒贵族的时候,装得特别像,尤其是妻子,形象气质都很好,完全看不出来只是个医院的清洁女工。
演唱会结束后,两人在甲板上欣赏夜晚的海景,妻子说,今天好开心,这是我过得最幸福的一个愚人节。
原来她知道丈夫的谎言,但她还是配合着深爱自己的丈夫,过了一个充满惊喜的愚人节,也是这辈子最后一个愚人节,做了一回女王。
这是电影《愚人节》众多充满戏剧性和巧合的故事中,我最喜欢的一个。
谎言是罪孽,但有时候,谎言也会让奇迹发生。
02
德国作家本雅明对于爱情有这样一个观点,他说,“一个男人常被他所爱的女人的缺点吸引,不仅是她的怪念头或她的软弱,甚至她脸上的皱纹、斑点,寒酸的衣着,有点歪斜的走路姿态,这些反而比美貌更持久更坚实地把他同这个女人系在一起……正是在那些小缺陷和似乎可以挑剔的地方,爱情的箭落了下来。”
我记得这样一个故事,一对年轻男女相亲,男人高大帅气,女人优雅美丽。可能是相亲次数太多了,男人对这个看似完美的女人兴趣不大,女人看出了男人的心思,起身告别往外走,快走到咖啡店门口时,高跟鞋崴了一下。目送着的男人突然间怦然心动,眼睛猛地湿了,急忙追了过去……
爱情的箭就这样落了下来。
03
诗人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情感最浓烈的人了。有人为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整理了一份桃色名单,上面是她曾写过情诗、表达过爱意的人,长长的一串名单,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斯捷尔纳克,有大诗人里尔克,有作家塔格尔,文学史家斯洛宁,每个名字都有着沉沉的分量。
24岁时,她献给其中一位情人一首诗:
“我要从所有的时代,
从所有的黑夜那里,
从所有的金色的旗帜下,
从所有的宝剑下夺回你…
我要从所有其他人那里——
从那个女人那里夺回你
我要决一雌雄把你带走,
你要屏住呼吸。”
诗中的情感霸道、灼热、决绝,可以燃烧一切,她的才华蛮横、任性,像阳光照在镜子上那样刺眼。
写出这样诗歌的她,其实是个过马路都会害怕的胆小鬼,她嫁了一个白军军人,跟随他流亡国外,她恪守妇职,在贫穷中带大了孩子,并没有逃避生活的磨难。
而且,她没有过爱情的幸福,她自己很明白这一点,她说:“人们爱‘我’整个一生:抄写我的诗,援引我的诗,珍藏我的所有手迹,可是对于我却爱得那么少,那么无精打采。“
作家黎戈对此的解读很有意思:或许,某一类型的才子才女,就像麝香和猫屎咖啡,是一种通道和载体,所以,人们对她的精神分泌物爱得发狂,却对她的本体爱得零星稀落。
04
有一种爱情活在书信中。刚开始的时候,纽约女作家海莲写信只是为了邮购旧书籍,渐渐地,在无数次的写信与等待回信中,她与伦敦书店管理人弗兰克的关系,超越了买与卖的关系。20年的时间,可以让任何一种情感发酵,变浓烈。
可是,通信20年的两个人,却从未见过面。他们守候着彼此的孤独,也在孤独中隐藏了这份情感。
海莲是在弗兰克去世之后,走进了“她的书店”,是的,这个书店不仅仅是弗兰克的,在20年的时间里,书店在精神上已经成为了她的财产。
可是,20年后,“她的书店”倒闭了,她的灵魂伴侣离世了,只有来往的书信见证了她的孤独与情感。
后来海莲将两人来往的书信编辑出版了书籍《查令十字街84号》,它被誉为“爱书人的圣经”。
海莲和弗兰克的故事被做成了精致的书籍放在橱窗里,在大荧幕和舞台上演出,讲故事的人和故事一起不朽。只要有故事在,这份醇厚悠远的情感就不会消失。
有人质疑海莲和弗兰克之间的感情,觉得没有见过面的感情不能够称之为爱情,我觉得他们之间是爱情。就像作家洁尘说的那样:这个故事里,没有一般意义上所谓的“爱情”,但是,这的确是一个爱情故事,在海莲和弗兰克之间。这种爱情因时、空的阻隔以及当事者的“浑然不觉”或者说“隐而不发”,而获得了安全、赞美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