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十一二三。我说,雪落成白茫茫一片,该多好看呀。
你说,很美。美得没有词形容。
只是总很轻易被破坏。孩子们喜欢和她亲近,便肆意改变她的模样,大人们为了方便,便随意将她往路边赶。所以,落在地面的雪那么不幸。
你喜欢,挂在树梢的雪,觉得她们有着特殊的轻盈。树枝弯弯地在风中摇摆,有种假意委屈被欺负的俏皮。而雪附着树梢同样上下跳跃,位置却纹丝未动,就像夏时的繁盛从容。
叶子停在树梢的时候,雪不会来,雪落在树梢的时候,叶子已经不在。相比之下你更喜欢后者,因为,冬天的雪,于树梢而言是春天的叶,仍是干净,仍是新奇一切。
那时的屋顶,还有许多瓦片的痕迹,一层一层的雪在屋顶堆积,致使我们站在檐下只能看见一块巨大的“反光镜”,明晃晃透着寒意。这也是你喜欢的景。你说她会庆幸得了安稳一生。
屋顶于雪而言,是片桃源,世人只能在檐下谈论,不会威胁她半分。
雪从落在瓦片,就像在瓦上留了心,迎来送往许多目光,毫不留情。你说,这才是雪呀,有自己的美,不用取悦任何人。
旧时里,你描述的雪,那么不可轻视!
现在,林荫道上满满都是银杏叶,树枝则是一半残叶一半枯。那时,你站在树下说,叶子开始凋零,雪就不远了。我如今二十一二三,满心期待。
希望如今的雪,依旧是你描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