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边上有一个小镇,不大不小,行走着一些流人,也有着七七八八的货品,零零星星的吆喝声。就在乱世的倾巢下,百姓无所顾忌地生活着,太多的流亡,已经麻木了他们。
突然,传来了一阵密如雨点般的马蹄,十余骑快马,急驰而来,冲进了这荒凉的小镇,一间荒凉的客栈。
健马惊嘶,满堂骚动,马上为首的两条大汉却还是纹风不动的坐在雕鞍上。
为首的彪头大汉,大刀反面搁在背上,凶神恶煞,环视四周,眼睛里带着种比刀还可怕的凶光,他目光四面一闪,盯在店小二的脸上,沉声道:“刚才有一黄衣绝色女子居此店,人在哪儿?”
小二战战兢兢:“店内来过很多客人。。。不知大爷说的是。。。”
彪头大汉二话不说,一挥钢刀架在小二脖上,小二顿时吓得脸青唇白,结巴道:“在。。。楼上”
彪头大汉不再说话,双腿一夹,缰绳一紧,这匹马就突如箭一般窜上楼去。其他匪众迅速跟上。
果然见着一黄衣女子,容貌绝美,体态婀娜,与一像是母亲的中年女子一起。彪头大汉哈哈大笑道:“美人,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黄衣女子见状与妇人紧紧相拥,美目噙泪,娇躯微颤。匪徒们步步趋近,正欲下手,突飞来一凳,横挡在他们中间。顺势一望,一个似客商模样的人在平静地吃着菜。彪头大汉瞪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只不过是个商人,立刻狞笑:“你可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那人还是同样的温和,面带微笑:“你是谁?”
大汉拍拍挺起的胸:“大爷,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庐陵山寨左大王海一刀,一刀见血,一刀致命。”
“抱歉得很,阁下这名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我看你这刀只够用来杀鸡宰牛。” 对方不动声色。
海一刀顿时青筋毕露,双眼圆睁,手势一挥。众人一起色变,“铿锵”声中,拔出大刀。两名大汉往她冲来,举刀分左右猛劈过来。惊叫声不绝于耳,黄衣女子更是掩着了秀目,不忍卒睹。
商人一跃而起,长剑闪电挥出。两人应声倒地,大刀脱手掉下。其余徒众又猛虎般地扑过去,十多人迅速将他围成一团,各挥大刀,劈头而向。
商人迅速移动,让敌人不能形成合围之势,迅速出剑,不到片刻他们倒满一地。
海一刀眼看手下占下风,于是亲提大刀上阵,对商人发起凌厉攻势,对方也不敢示弱,剑式纷呈而出,海一刀的刀法狠而速,招招致命。两人连斗数合,看得旁边的人目瞪口呆。突然后有一人搭弓射箭,欲从后暗算。而此时那商人正在全力与匪首相斗,浑然不知。
有人眼尖,朝她叫道:“小心后面。”
商人侧身一看,果见有人暗算,便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以旋风般的速度扔出一把匕首,那人应声而倒。而此时刚被打倒的匪众又起身,一齐向他攻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数把匕首,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地弧线,直直地击中扑过来的数名匪徒。那商人随后挥出一剑,刺向海一刀,正中他左胸,再迎面一脚。直让他飞出数步,一跤摔倒,口中狂喷鲜血,跟着双膝一软,坐倒在地。处于下风的匪徒们,眼见大势已去,纷纷逃命。
众人情不自禁为她喝彩打气,显是平日受够了这群流氓的气。
黄衣女子与妇人忙趋前致谢:“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感激不尽,请受一拜。”
商人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便往前走,人群不由得散开,给他让了一条道。
他离开了客栈,继续赶路,不知不觉已驰出十里之遥,入一旷野,时值深夜,凉风习习,草木香气,扑面而来。“良夜驰马,人生一乐。”然而此人全无赏风景之念想,心中带着焦急和牵挂。
越往前越深也越黑,四周一片不寻常的寂静,他警惕地止步,四下扫视。
果然一帮早就埋伏在树上的匪徒刷刷地一跃而下,他连忙躲闪,坐骑也连连后退,不料一张早已布置好的大网倏然落地,径直罩住了他。随后网一扯,紧紧把他捆住了。
首的有两匪徒,一人着灰衣,一人着青衣,皆面露狰容,钢刀横握。
青衣匪徒正是今日打伤的海一刀,他勃然怒道:“竟然敢伤老子?倒让我仔细瞧瞧你是何方人物。”
他走过去一手举起火把,一手伸入网内,掀开对方的斗笠,如墨秀发瞬间垂落,海一刀大惊:“原来是个女的!”
举起火把,照近一看,见其花容月貌,婀娜多姿,堪为绝色佳人,哈哈大笑:“真是美人呀,这两日真是艳福不浅,刚失一个,又来一个。”
被结实捆住的女子,不得丝毫动弹,只好冷笑:“我素闻盗亦有道,今番你们不仅以众欺寡,更是设诡计将我擒获,若传出江湖,汝等颜面何存。不如放了我,与尔等单打独斗,若能擒我,我自任处置。”
海一刀闻后大笑:“今日已领教姑娘功夫,如放了你,岂不是放虎归山。到嘴的肥羊岂可割舍?”
嘴角荡出不羁的笑声,手不由得伸过去向对方摸去。 “且慢!”另一匪徒走过来,止道: “别忘了我们此次的任务乃是奉寨主之命,为丞相进献佳丽,今日就被你失掉一个。而此女子国色天香,可谓天赐尤物,丞相必当大喜,我等封官晋爵有望也。”
海一刀不舍地将手缩回,恨恨地直咬牙。
灰衣匪徒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相慰:“若我等加官晋爵,何愁无美人相拥?此女子,宜速押往许都进献丞相为妙。”
女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大喝道:“快快放了我,不然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两匪徒皆大笑:“我等身为强盗,纵横江湖数十年,岂是吓大的?” 便押她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