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的世界》,很久以前在当年它非常流行的时候,随手翻来翻去,觉得不知所云,只好把它束之高阁,如今闲来又翻来翻去,却感叹怎么没早点再看一遍。
苏菲是席德一本书里的人物,席德父亲想通过讲述苏菲的故事,稍稍唤起席德的哲学之心。
当席德读着苏菲,我们读着席德,那谁又读着我们?
从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到笛卡尔、黑格尔、康德……
作者乔斯坦·贾德在最后的部分写到,“如果说我曾经教苏菲任何事的话,那就是:要有批判性的思考态度。”
批判性的思考态度,这也许就是作者所说的哲学家们想要使人们恢复的能力吧。
思考
先不说什么批判性的态度,仅仅是思考,都感觉和现在的时代渐行渐远。在信息爆炸的世界,明星八卦、时事新闻被一条条的刷屏。人们像是在麻木地消费着一条条的快餐。
谁谁离婚了,立刻骂死出轨的那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
谁谁得了不治之症,哟,那个可怜,二话不说捐钱,第二天一看原来父亲还有钱有房,赶紧又跟帖骂这个无耻之徒。
谁谁杀人了,想都没想先骂他个丧心病狂,第二天爆出是底层人民对剥削阶级的无奈之举,一股脑又感叹情有可原,做人之不易,反手骂那些有钱人为富不仁,活该下地狱。
周而复始,循环反复,一条推一条的绯闻乱入,拇指划的酸痛,大脑却在待机停滞。白白耗光了时间,换了一堆一堆的快餐信息垃圾,添饱了所谓的空虚却无法滋养心灵。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是从儿童变成了成年人开始,我们很少再问为什么,很少再问这世界是怎么回事。好像大家都已经理所应当地知道了答案,就像作者说人们早已习惯了有地心引力这回事,同时也很快地习惯了世上的一切。我们在成长的过程当中,似乎失去了对这世界的好奇心。
“亲爱的苏菲,我不希望你长大之后也会成为一个把这世界视为理所当然的人。”
“哲学家为什么是哲学家,因为哲学家终其一生都像个孩子一般敏感。” 是的,我们早已成人,也许也没有孩子般的敏感,也许早把“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这类高深的问题留给了哲学家们去费尽心力。可即,即使不是哲学家,思考也是一种极为重要的能力,是一项极为关键的生存技能。在最平常最普通的生活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思考赋予了生命的意义。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当我怀疑一切事物的存在时,我却不用怀疑我本身的思想,因为此时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我自己思想的存在”。
康德的的墓碑上刻着一句他最常被人引用的名言:‘有两件事物我愈是思考愈觉神奇,心中也愈充满敬畏,那就是我头顶上的星空与我内心的道德准则。它们向我印证:上帝在我头顶,亦在我心中。”
思考,使这个大世界在自己眼中变得与众不同,它是属于大众的,更是属于我自己的小世界。用自己的思维模式去思考,去冥想,赋予这个小世界它自己的属性,会发现它原来如此可爱。
批判性的思考
一枚硬币都有它的正反两面,何况这世上的万千事物。康德说“‘事物本身’和‘我眼中的事物’是不一样的。我们永远无法确知事物‘本来’的面貌。我们所知道的只是我们眼中‘看到’的事物。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我们在每一次经验之前都可以预知我们的心灵将如何认知事物。”
所以当某一个问题或事物扑面而来,我们是不是可以稍稍用康德的理念想想,当下所思考的是“我眼中的事物”还是“事物本身”。
黑格尔说思考方式乃是受到宛如河水般向前推进的传统思潮与当时的物质条件的影响。因此永远无法宣称任何一种思想永远是对的。只不过就所置身之处而言,这种思想可能是正确的。每一种新思想通常都是以前人的旧思想为基础,而一旦有一种新思想被提出来,马上就会出现另外一种和它抵触的思想,于是这两种对立的思想之间就会产生一种紧张状态,但这种紧张状态又会因为有人提出另外一种融合了两种思想长处的思想而消除。
有些问题好像很简单,一眼就望到了底,有些问题始终很复杂,答案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的改动,悄悄地趋近完整。人类认知的基础代代不同,因此世间并没有‘永恒的真理’,没有‘永久的理性’。所以思考更需要批判性。
苏菲最后逃出了这本书,那我们呢,谁说过的“生命是一场逃亡”,我们又逃向何方?
对于宇宙,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星尘,也许通过运用批判性思考,一代代的哲学家像叠罗汉一般一层一层往上叠,后辈站在前辈的肩膀上,努力向上爬,有一天我们终能够到最上面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