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梦到自己一路往前走,远远地看到水上有两个人,自己于是也径直朝前,根本没有留意脚下。突然,一脚踩空,自己掉进了河里,河水泱泱,好像有十几米深,水上还漂浮着蒲草,嘴里想喊出“救命”来,这时候,自己醒了……
确切地说,是被这一个梦吓醒的。
自后来,几乎每一夜都做梦,但醒来,记得只是梦的残片。一直以来,觉得自己的梦,还是蛮准的。梦见水,羊,猪之类,自己常常有好运气。梦见红色,笑声,雪等,自己常常不顺利。
有时候,梦里也会出现过往的影子。去上学,迟到了。参加考试,结果数学一个字也写不上。住宿舍,自己抢到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床铺……曾经的同学,也会走进自己的梦里,相逢是首歌,可是梦醒后,却又无限怅惘。
有时候,也会梦到父亲。还是那时候的模样,可是又看得不太真切。只知道,那个人,就是父亲。母亲说,她常常会在梦里梦到父亲。父亲守着她要钱。奶奶也会梦到父亲――她的儿子。不过,梦里的儿子,就是临走前的装扮:赭红色的衬衫,灰色的长裤,一条腿的裤脚,还是高高挽起的。在奶奶的梦里,父亲还戴着草帽。而这一切,我从来都没有梦到过。
我离开故乡已经十多年了,虽然后来断断续续地回过几次,但几乎没有到父亲的坟前去。前两天,弟弟梦到老家的房子被车撞塌了,搞得他一天心神不定。那天,也正是农历十月初一。我们姐弟决定去给爷爷和父亲烧纸。
我的梦,很碎也很乱。梦里除了这些,出现最多的人,恐怕就是表弟了。就刚刚那个掉进水里的梦,那里就有表弟的身影。
表弟差我两岁,小学和高中,我俩在同一所学校。大学,我俩在一座城市,不过是他在城市的最西头,而我也在经济开发区,同属比较荒僻的地方。毕业后,我回到家乡做了小老师,表弟则到桥梁建筑工程上去上班。自此之后,我俩就很少见面。我工作第一年,属试用期。每个月工资不足两千块,而且这钱不是按月发。表弟得知后,给我卡里打了钱,真是救了急。
表弟结婚,我带着五个月大的儿子,冒着严寒,奔波近千里,回去参加他的婚礼,那是我们又一次见面。
一晃,我儿子两周有余,可我们姐弟,再没能相见。这些年,表弟从东南沿海的福建,到中原内陆的西安,再到繁华的温州,美丽的海滨城市天津……他的足迹在很多地方印刻,我更看重的,是他参与建设的水上大桥。
寒暑假结束前夕,可能是心理作用,我常常会梦到自己站在讲台上,正滔滔不绝地给学生上着课……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弗洛伊德的“梦”之说,看来不是虚妄之说。这种潜意识,有时,真的觉得好奇怪,也真的好神奇。
有时候,梦得不好了,就会找亲近的人说一说。可是他们,常常也不过打个哈哈,就敷衍过去了。我本不是迷信者,也不是唯心主义者,可是,在梦的面前,我宁愿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
(2017/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