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次郎的夏天》
歪斜的字迹写的是永远未曾抵达的地址,小小的书包负担的是沉重的思念。出门才避过不良少年,又被那乖张大叔行事恣浪赌尽盘缠,一不留神便成了恋童者手里羔羊,所幸虚惊一场虎口脱险。劫了他不义财,住了那豪华间,搭得了霸王车,踏遍了青草田。熟悉的身影立在陌生的门前,屋主姓氏早与父亲无关。天使的铃铛是即兴表演,还是过往童年曾为自己编织的拙劣谎言?母亲和儿子的相遇不过点燃一根烟的时间,转眼却是春秋几遍。旅途中的陌生人赋予了孩子彩色的梦,被遗忘的外星人先生在记忆里仍会回到身边。天色向晚,筵席终散,你最后教会他的仍然是告别,只不过这个夏天与你曾经历的心碎欲绝的别离不同。
不过,菊次郎先生,我们哪里会知道,命运如此神奇,你曾经失去的爱,会在这个夏天通过这种方式重新在你眼睛里鲜活起来。
夏天虽然结束了,但关于夏天的记忆会伴随孩子长大成人。我们记住的不仅仅是这个夏天留下的故事,还有陪我们一起度过夏天的人们。
《哥斯拉2》
人类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王,怪物不过是扰乱秩序的异党,巨兽天性本无善恶,执掌地球命运的精英们最为反复无常。一旦受困,便要共存,一朝凌弱,便要除根。生物仿声,要它们迷航;灭氧导弹,要它们灭亡;设计路线,要它们两败互伤。看似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要肉身拎着核弹往里扛。
人类靠牺牲换来的和平看似无比美好和谐。可是不要忘了,哥斯拉不借助核弹也能自愈,魔斯拉(哥斯拉的女朋友)不被观测也能破茧,废墟会长出植被,焦土会孵化新生。
冰原下的困兽,森林里的精灵,火山前落下的熔岩雨,瀑布后的美丽翅膀,红色天幕下的振翼怒吼,在这个星球上,都是比人类更加久远,更加令人敬畏的存在。
《绝杀慕尼黑》
作为教练,对祖国的约定是击败死对头的三十六年不败金身;作为丈夫,对妻子的约定是赚到足够的钱给孩子治愈无法行走的疾患;作为父亲,对孩子的约定是陪他站着投出那第一记罚球。我们都说生活大于篮球,而对于他,篮球即生活。教练如此,球员何尝不如是。为了比赛,熬着心脏病痛也要硬上。(没有暗示某球队)锦标赛夺了冠,球员的女友将奖牌挂在脖子上,问他好看吗,紧接着摘下作投篮状扔给他,这个戏谑的动作却成了最大的伏笔。
一次绝杀的出手或许只有进和不进的结果,然而夜晚的负重加练,一次次击地传球、跳投、折返跑和倒地扑抢的练习,都是为那一次最后的出手增加一点点命中的可能性。
那个球员在心里想过无数次绝杀的姿势,最后出手却恰好用了自己女友递给自己奖牌的那个玩笑姿势,仿佛主导体育的神明变成了爱神。球进哨响,爱人开始亲吻球员。球员们把奖金递给教练,让他为孩子治病。教练为自己的球员做了证婚人,在格鲁吉亚的山峦上进行的全队拉练,牛角杯的美酒一饮而尽。在这些时刻,生活又是大于篮球的。
进一个球只需要三秒,胜利的喜悦与荣耀可能会持续三天,然而球场灯光熄灭后,与自己的兄弟,爱人和家人团聚,是那记热血沸腾的致胜球之外的漫长而平凡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