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梦幻过的种种山景特色,溪水湍流、树木绿荫,瀑布银练,也许还有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色,就这样一下子梦断了。我是出奇的冷静,冷静地只顾顺着崖石向上攀岩。自己一个人哑然失笑:主观臆断的结果啊。
这是去年春上曾经一个人走过的路,由于当时装备不全,在那幽静地山谷中,感觉有点可怕,便退了回来。便留下了心中隐隐地痛,抱怨自己的怯懦导致了没有去探究里边的究竟。一年多来,每每提起神水峪,就想去走走那段沟壑,看看里边的景致到底是什么。直至“6.18”那天,我也是准备去走走,然而那场天雨又阻止了我的步伐,只好跟着娱乐群的朋友休闲地走了一天。当时我望着那心仪已久而又熟悉的沟壑,我更加感觉到那羞涩、朦胧的娇容愈发显得神秘,撩得我急于要去揭开它那羽翼般的面纱。于是我默默地咬了下牙:下周就来了!
那是一条过去住家户的取水之路!到了崖石边的溪水处,就没有了路。一个用老式砖箍起的水窖,就是尽头。远处的山头依然清晰,溪水那边的绿色八月炸悬在藤条的架下,似乎在嘲笑我:傻吧,这就是贸然出行的代价,一个不大的代价。
我不想原路退回,就顺着崖石攀岩而上,就想知道上去后还能有啥景观。上行是艰难的,野玫瑰刺、野猕猴桃刺,松动的石头,稍有不慎,不敢想。在谨慎中,我试探性地攀着崖石上行。上去了,便是一条狭窄的山路。由此便折返下山到熟悉的路上。
一路走着,思考着:巍峨而又博大地父亲山—秦岭,岂是爬过几架山的我就能掌握透的。曾经自命不凡地感慨自己多么地驴,多么地熟悉山路,多么地懂得野外知识,就在这个很浅的神水峪里,被忽悠了。这不是一个悲哀,而是让大山给自己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上了一堂严肃的课:事必亲躬亲历,不臆断、不专行;谦逊做人,谨慎做事,不骄妄、不轻狂。
不经意间,便又顺着半山腰走到了高家后边的山坡上,那山道上的毛杏落了一地,而还没有长出翅膀的蚂蚱却不停地在前边的草叶上跳跃。我回头看看走过的路,发现这条半山腰的路,就是过去这几户人家来往的捷径,不注意是看不到的。脑海中便想起:走好自己的每一步,选择适合自己的路。
感慨着,脚步却没有停止,不觉得便从高家的门前向北而去,那平原的景色让我一下豁然开朗了,坦途在前啊。
2011—6—26于草楼
雨中神水峪
神水峪,我是来过多次了,但那都是在晴好天气时来的。夏至前的“6.18”,在冷爽的山雨中,行走在神水峪的山梁、沟壑之中,我深深地被那飘移地云海、黄橙橙的山杏、梅蓝色的莓海子、红晶晶地野樱桃、鸣脆的山鸟、美丽的红腹锦鸡,以及还在成长着的八月炸、山葡萄、五味子所惊叹;山路上的黄芦木、板栗花絮所散发出的清香,不由让人深深地呼吸一下;王母宫附近的芦苇丛,那简直就是神仙出没的场所么,竟然是那样地静谧、空旷,给人一种留恋、赏景,慢慢似乎成为神仙般的感觉。
垭口是憩息、一览群山的好地方,坐在松间的崖石上,“哇呀呀”地吼上几嗓子,再听那在山中回荡的声音,一是舒缓了一路上的疲劳和压抑,二是享受着自己在群山怀抱中存在的感觉,三是给那些其他的生物们打了声招呼:我来了。吃着油油馍,喝着白开水,填饱了肚子后,便开始下行,跨过溪水,绕着山腰行走,不觉得又来到了睡佛爷洞前。睡佛爷洞是在陡峭的崖壁之中,是天然形成的,洞宽在八米左右,洞深约有四米,佛爷是侧身睡卧的姿势,那样地安详、庄严,似乎微微闭合的眼睛在光看着对面山岩上的植被变化。
从刚一上山梁的土地庙遗址,到王母宫前,大约是7里路程,再直走约摸四里路后,便到了睡佛爷洞。我心里琢磨着:神水峪的得名是不是缘于与这一路上的庙宇神灵有关呢?再加上这个峪是峪浅、山梁高,致使山中溪水少,当地人似水金贵,看作成神水,于是乎便称此峪为神水峪。这是我妄加揣度的,权作为自己的观点。
站在高家旧屋的草甸上,东望紫阁绝壁美景,西眺圭峰秀丽逶迤,在这云雾弥漫的时候,已经成为奢望了。然而就在U形下山到西边草甸上的时候,雨早已停住了,晚霞中的圭峰山,在逆光下,朵朵乌云的缝隙之中,是迷人而又陶醉的。
不会忘记神水峪的雨中穿行:迷了路而能沉着应对,终于化险为夷;云雾中的山色是很诱人的,甚或胜过皂峪里见过那“终灵云海”的奇观。当然,最大的感悟莫过于冷静是成功的一大秘诀了。
2011---6---19于草楼
附
需要说明的是:高家旧屋遗址的草甸南端处有三个路口(面向三岔口):向东(左边)便是紫阁峪;中间直上去就是王母宫、黄崖一线;西边(右边)的路线便回到神水峪的下边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