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眼泪,我不会哭,在那个人说不爱我了之后。
即使颓废,绝不沦落。
点燃一支烟,悠悠地吐出烟雾,淡淡的,缓缓的。
以无边黑暗为底色,泛着苍白的光亮,左边胸膛里的那个小小的东西似乎被谁用绳子一圈一圈密密的捆着,然后,绳子一点一点地拉紧,被揪着的疼痛使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好像被拧成一个点,呼吸卡在喉间,连哭泣都无力,慢慢伸出左手,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有一味的冰冷空气。
我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拼命地寻觅着存在感,抓住手机,摁下几个数字,突然猛地一惊,狠狠地一下又一下摁删除键,扔开手机,重新倒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地裹紧。
风一声又一声透过窗缝、门缝钻了进来,握着笔的右手僵硬起来,双手不停地摩擦着。手不冷了,就不感觉冷了。无意识将左手悬在旁边,想找那个用来取暖的口袋,缓缓地将头向左扭,空空是也。那个人,不在了,取暖的口袋,没有了。一大片一大片地虚无和茫然向我扑来,充满了我整个脑袋。握紧了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下手太重,以致在底下好几页都留下字印。伸出手,环住、收紧,却只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抱着自己取暖。
打开电脑,将以情侣娃娃为背景的屏幕改为无边无际的蓝天。
抬头,玻璃落地窗映出的,是一片空白。
落寞的眼里溢出了无助。隔着窗,有人在说话。
“你不要对其他人说这样的话,会伤他们的心的。”
记忆的碎片互相摩擦着,割得心脏起起落落地疼,几番努力,终拼凑成一个较完整的片段。
“ 以后你不要对别人说‘看到你真的好想笑’。”那个人淡淡地说。
“为什么?”我扯着他的衣袖,看着他的侧脸问道。
“有些人会不高兴听,会另别人对你的印象不好。”他认真地总结道。
“是吗?”
“不过,你可以对我说。”更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用手紧紧地挽住他,微微低下头,甜蜜洒了一地。
天黑了。
起风了。
风肆意地将我卧室的门晃得发出骇人的摇摆声,从窗台上钻了进来将桌面上的纸张吹得满屋飞。
我急忙塞耳机,调大声量,害怕待到狰狞的风声灌入耳中时,措手不及,慌了手脚,任凭心跳剧烈地颤栗着,无处躲藏,无从下手让它安宁。
此后的这时候,手机再也不会出现“不用怕,我在”这样的信息了。
再也不会…
日复一日,如同此日。
若干年后,伤口会慢慢愈合。
或许,到那时,将伤口撕开放在你面前,才能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