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天气有些阴沉,却比较凉爽。
连续数日窝在家码字,感觉身上很欠活动,就关了电脑,一个人走出屋去。
来到小区旁边一座青山脚下,几只小鸟自头顶掠过,隐入墨绿色的松林里。
不知为何,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同处一城的初中同学。
从山边下的公路到同学家有六公里,一个十字路口,五站路,我靠双脚慢慢悠悠地荡过去。
到了他家楼下,突然想起,他可能在公司加班,就打他手机。“起床尿尿。”这是我们惯用的口头禅。
“早起来了。”电话里,他正在吸面条。
“在屋里没有?”
“在啊?!”
“我在你楼下,下楼来出去转转。”
“走不掉,上午要送儿子去学书法。你上来嘛。”
拉开门栋铁门,乘电梯上楼,他吸着面条的脑袋伸在门外张望。
进屋坐下,拿了瓶水喝了两口,看他儿子在玩玩具,慢条斯理地逗孩子说话。
等他吃完早饭,指挥孩子洗过碗,和他一起送孩子去书法培训班。
孩子走进教室坐下后,我们去附近闲逛。
真就是闲逛,完全没方向,只是跟着脚板乱走。
两个人话也比较少。因为彼此太了解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以前全说过了,没什么新鲜话题,所以都是有一句没一句。
不知不觉半个钟头过去,看看时间,感觉该回去了,就跟他道别。
他送我到马路边。我挥挥手,“去你儿子那,我走了。”
他双手叉腰,站在一家面铺前,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喂,把中午饭吃了再回去,慌什么?”
不吃饭,我说。
煮洋芋饭你吃。
不吃了,回去。
才来这么一会儿,再玩一下?
算了,说说话就行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我说完,转过身去向回走。
……
这就是我跟初中同学每次见面的真实场面,莫名其妙地每过一阵子就想去见见他。见了面又像哑巴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无聊地干坐,干瘪瘪的说话。可是隔一段时间不去见见他,心里又总觉得差点什么。
后来我才真正悟出来,真正醇厚的情谊,根本不需要什么饭局,不需要什么仪式。想起来了,见见面,说说话,就行了。即使见了面没什么话可说,坐在一起看看云起云落,花谢花开,一起发发呆,也具有最强的治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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