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个月的日子,我一直沉浸在愉快中。似乎看到了人生的精彩的一面,整个人都被一种暖融融的喜悦包裹,以前不愉快的事情也都能看得开。虽然有时候遇到一些烦恼,但不用太多时间就能化解。直到2011年6月份,因为一个机缘我研究理财方面的知识,付出了许多心力。就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到内心的轻快愉悦感在不断地消失,起初没有注意,后来有一天突然发现,我变回了了原样,照样烦恼。我就给丁老师去电话询问,我到底怎么了?原来收获的东西失去了?还是这种烦恼是个必经阶段?丁老师告诉我,这是因为我心里起了欲望。不要管它,还是要看着这个烦恼的念,知道有念、知道无念。
我开始尝试在任何时候都观察自己的念,不管它是善还是恶,死死地盯着它。最好的方法是做地铁上班的时候,车厢里又闷又热,但只要盯着自己的心念,不管它是怕热的念还是烦恼的念,只要盯着,它就慢慢变成了别人。这些痛苦似乎不是我的,就像看电影的时候看到别人的痛苦,只要不去仔细想,就不会粘到身上。身心轻安的状态就这样恢复了。
这几个月出现了一些可喜的现象。一次从地铁骑自行车回家,感到心里非常宁静,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动不了心。当时心想,试试看做剧烈运动能否影响呢。于是就使劲蹬自行车,知道气喘吁吁,结果发现喘归喘,心还是不动。有一天晚上,独自散步。凉爽的气候和美好的环境让人感到舒服,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我没有念了”。也许“我没念了”这个念也算是念吧,但我的确感觉到内心平静,没有其他杂念往外冒。虽然无念,但我看身边的事物清清楚楚,走路也很有条理,似乎看和走路都不要动念,只是自然地接受和行动。这样走了好久,直到恢复一般的状态。还有一次从外地出差回京,也是没买到座位票,就买了个马扎坐着。车上很热,汗像水一样不停地往下流。马扎很小,硌得屁股很疼。但让人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痛苦,或者说知道痛苦,但不觉得难受。
生活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修行也是如此。这种好状态延续到11月份,就被无情地粉碎在一场非常愉快而精进的闭关中了。当时,我总觉得自己没有真正地闭过一次正式的关,这是一个遗憾。而且,在内心中我不能确信自己见到的那个是否就是本来,我觉得起码需要有“虚空粉碎,大地平沉”的境界才行。于是就在北京找了一个机会闭了五天关。
可是,这次闭关让我非常失望。首先是我自己让我很失望,见到本来的念头不可抑止地在我内心涌现,我一直以为自己放下了,但发现其实没有。其次是闭关后我的烦恼大迸发了。妄念像一团乱麻,充斥了我的脑子,我无法看清自己具体有什么念头在那里,只是一股烦躁。看人看事都觉得心烦。老师说是闭关时间比较短,正处于烦恼期就出关了。这个说法我很认同。给丁老师去电,他也说是在烦恼期,而且也有自己欲望起来的原因。对此我毫无办法,只好在这种烦乱中忍受,尝试着观自己的念头,但结果很不理想,这回观念头的方法无效了。杂念纷飞,不可遏制。随着时间推移,烦乱的情况慢慢有所好转,3个月后,我大体恢复到没有学禅前的状态(虽然家里人说我比以前强)。但以前遇到过的那些宁静平和似乎是一场梦,有些印象,可再也无法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