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国庆假期最后一天,早上刚起床,妻说:天越来越冷了,今天我得上街去买双棉皮鞋。我说可以啊,该买就买嘛。
“怎么样?跟咱跑一趟去?”妻狡黠地望着我笑道。
我听了,只顾自己穿衣服,听而未闻。
“你别害怕——,吓你呢。这一回呀,你想去也去不了,我今天找我的几个小姐妹去!”看我没反应,妻就自言自语道。我听了,心中暗自高兴,总算不用咱去了。
谁知,到了中午情况发生陡变。中午刚吃过饭,我坐在沙发看报书,妻拿起电话一个个地联系她的逛友,到最后联系了四、五个竟然没有一个有时间陪她的,人家不是回娘家了,就是走亲戚了,要不就是打牌去了。这下,妻可没了招,我心里一阵紧张。
坏了,妻走过来了。只见她小猫似地依偎在我的怀里,羞红着小脸,轻轻地说:“你也听到了,今天她们都没时间--,你就辛苦一趟吧!”
我仍木然地看着报纸,装着什么也没听到。
“就跟俺去一回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回......”。看着妻子的模样,我心里也有点软了,正视着她,说:“你不怕吵架啦?!”
“不会的,不会的!”妻一看有希望,立即来了个鱿鱼打挺,“我这次肚量大点儿,不跟你计较。”
“啊,还是我不好呀!”
“不对不对,是你心胸宽广,什么都不跟我计较。你现在越来越好,决不会跟我吵的,是吧!”说着,妻在我脸上kiss了一下。
好吧,妻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也得有点男子汉的风度,就只当是再锻炼一次耐性吧。
2
说起陪妻上街,恐怕男人们都有的体会:活受罪。多年来,我确实觉得陪妻上街是受罪,是一种莫大的苦难。我早就对她说过,你要让我跟你上街,我宁愿去洗衣服、拖地板,甚至到工地上去搬石头、拉钢筋。此前,也不是没有陪妻上过街,但不是不欢而散,就是呕气,谁也不理谁。所以好多次她邀请咱上街都被俺严辞拒绝了。去年,有一次,妻要我跟她上街,我说:“我犯了什么大错,你这样惩罚我?”妻听了,再也不让我跟她上街了。嘿嘿。
今天就权当作一种特殊情况吧,何况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上街了。于是,我们就一起来到了市商业区。妻显得格外兴奋,像一只小麻省活蹦乱跳的,脸上总是充满着笑容,我也被她感染着,心情也算可以吧。
跟着妻首先来到了卫东广场,偌大的皮鞋柜台一眼望不到边,妻拉着我开始一个个柜台看。结果转了半个小时,人家说“没有适合我的”。又来到了“百货楼皮鞋城”,腾腾腾腾,来到四楼,两人都喘着气,又是挨着柜台看啊,试啊,结果还不行,说是皮鞋大小可以,样式也不错,就是有点儿贵了。我的耐心已经磨损了一部分。
“走,到地下城,那儿的皮鞋便宜!”妻俨然一个十分自信的指挥官。我强压着小小的怒火,强装笑脸,又跟她来到了地下城。结果,你猜人家怎么说:这里的皮鞋款式、价格都可以,就是质量不过关,穿不了几天不行了。
“走,咱再找!”这回,是我强硬着头皮主动地说,其中也有讽刺的味道。“对,对,再找!老公你越来越善解人意了呀!”妻装着没听懂我的话音,顺着我的话说,让我真是哭笑不得。算了,咱装着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吧。
就这样,我们又来到了丹尼斯、亚细亚、华侨商厦等商场和自由市场,跑了七、八个商场,五、六个自由市场,试穿皮鞋20双,最终结果,没有买一双,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不适合。我的那个气呀!
眼看已经中午,我是腿酸腰疼,心情烦躁;而妻却精神抖擞,兴趣盎然。从最后一个商场出来,妻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吓懵:明天,我们到铁西几个商场去看看吧!妻看着我脸上乌云密布,像要下雨,就马上改口说:“逗你玩呢!”
3
晚上,我一直都没有好心情,躺在床上生闷气。不就是个烂鞋吗,至于这样跑,这样试,这样折腾吗?!难道还要去北京、上海,要不到华盛顿、伦敦去买吗?!
这时,妻走过来,小鸟依人地说道:“别生气啦,今天你表现得很不错,耐心是最大的一次,进步不一般。我今天虽说没收获,但你收获却很大呀,你想想,你这一段时间天天工作忙、看书写作、交流听课的,身体很少活动,肚皮越来越大,体重不断增加,今天我是纯义务地陪你进行了一次锻炼、减肥活动啊!”
听了妻的话,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我知道妻的用心,我大度地坐起来,脸上乌云转晴天,拍拍偎在怀里的妻说:“没事,老婆,下次我还陪你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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