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01
好久都没故事。怕它在记忆里叠灰,如何也抖不落。
她是S,我的一位好友。没有一见钟情的容颜,喜于安分,守于独身一人的象牙塔。
寒假与S相聚,变化不太,没有精致的妆容,只是干净利落,如山岭上的一叶雪,飘飘散散,到哪儿都是家。她喜欢给自己贴上一标签:流浪。
从相识开始,我始终期待与她的每一次相见,情投意合,和那些她不曾与人分享的秘密。
只我独享,一片酣畅,何其幸也。
02
缘分是天与地之间构造出来的联系。
我与S便是这命运的囚徒。
《七月与安生》里说:如果踩到那个人的影子,他永远不会离开。
我从未踩到过S的影子,我也不能踩。怕误了她。她那颗流浪的心,纵使有绮丽万千,也不甘俯首,而屈。
那一天,阳光正好。
我与S坐在长椅上,久久沉默。谁都不愿打破这片刻的岁月安好。
突然,S说:“他那里也有这般闪耀的太阳吗?”
S的眼眸半闭,直视着那悬于空中的火球。就如今日的她,不逃避,向我坦白一切。
“你喜欢他”。我也如此直语。
“不是喜欢,而是沦陷”。
S缓缓依偎着我的肩膀,我能感受到她此刻脖颈那有些许加快的心跳。她很认真,像是做了错事,却理直承认的罪人。
喜欢一个人没错,何故要隐藏。
那日,S再未提与此事相关的一切。我便知道,大事不好。
喜欢有很多种,许多人期待的是互生情愫,久处不厌;但事与愿违,它也有个名字,叫暗恋,让你低到尘埃也想要开出花来。
03
“在吗?”S给我发来消息。
“恩。”
“我还是要把事情讲与你听,来帮我分担这丝愁绪。一个人的孤注一掷,真的很绝望。缘由在于他很优秀,在人群中永远熠熠生辉。而我也不知从何时起,便将这颗心押注在他身上,不求结局。遇见他,就像是遇见了另一个自己,或棋逢对手、或惺惺相惜。我总相信,无论时空怎样交错,人的一生,只此一人,刚刚好。”
“他知道吗?”看着屏幕上那些闪烁的文字,我可以想象讯息那头的S正愁眉,想着我会如何看待她,她的这份卑微的尊严又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
“那就去告白,一定要当着面。我祝福你。”
我总在鼓励身边的朋友勇敢去爱,说不定,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如若无姻缘,这也是段美好回忆。当容颜老去,这些记忆仍旧栖息在心里,原来,我也曾爱过与被爱过。温暖四起。
“我也在某个午后想过未来,但那些未来里全是他。一起旅行,一起做饭,一起蜷缩在角落里看书。每想一次,我便失望一次。那些幻影如空中楼阁,让我着迷,也让我清醒。”
有人不喜欢逛宜家,因为那里的温馨让人有想要结婚的冲动。S说的这番话,大约也道出了她此番的憧憬,不现实,却也是慰藉。
04
“那你准备像这样多久,暗恋到天荒地老吗?”
“当然不会,我的寿命怎会到天荒地老。”屏幕那边的S嘴角微微上扬。
S的回复让我很是意外,虽然我在鼓励她,但我也了解,她在感情世界里永远是个被动的人。宁愿一人忍受所有的折磨,也不愿往前走一步。
“哈哈,有情况。攻略如何,有什么战术?程序代码怎样的呀?”S读的理工科专业,我便如此调侃她。
“知而不语,待我佳音。”
S很聪明,利用我的缺点,让我一个人在她设置的陷阱里自救。我不断想象着S喜欢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而S又在做出怎样的努力来一步步靠近他。互生欢喜。
S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隐藏身份,每天与他道早安,晚安。
第二件事,很浪漫,S给他寄了封信。信中的一字一句,S都仔细斟酌,怕与他的才华不能匹敌。
在和他有了更深的交流后,S发现两人竟如此相似。相同的爱好,相似的性格,还有那些只能落在纸笔上的情谊。
可这样的S仍旧不敢道出姓名,看他就像看一场盛宴,只盼着手腕上的那表走的慢些。
她不想成为盖茨比,用数年时光,居于对岸,只为一次相遇,却终究葬身在一场梦幻里。
05
夜深,S给我截了张图来,是一张留言入选通知。
一位知名的作者在征集2017有意义的100件事情。
S写的是:“2017,我要给他写到第七封信,藏于某处,待他去寻。这是琐碎生活的浪漫,不乏仪式感,只因我与他有缘,与七生份。”
现在的S更加努力,好好学习,更好好生活。她想在这场与自尊、渊源的搏斗里成为胜者。
所以,她在那些他不知道的时光里,丰满羽翼,成为那个想象中的自己。
许多女生都等待着那个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你的人。可你不是紫霞仙子,生命里又怎会出现大圣?
我一直不甘于暗恋,却欣赏那些有勇气去独身爱的人。他们一边充实自己,一边爱人。两不相误。即便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却也收获了事业,独身一人也很精彩。
喜欢一人可以生出强大的力量,愿你借此,越过荆棘,战胜失意,有白马可骑,有深情可惜。
路过世界,只为你回首
飘过海洋,只为你溯游
初见只一回,余生来世都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