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美好的,总不肯,也不愿为谁停留

摄于去年中秋

文/枫小柒(Claire)

从小到大,我们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庆祝节日的记忆屈指可数。去年中秋,算是长大后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在一起过的节日。

我说不清这种家人团圆的节日于我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因为我越来越能够感受自己的冷漠。这种冷漠不知从何开始,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停下来了。

小时候的我们不理解,总会埋怨父母为什么不在身边陪我们;长大后的我们虽然能理解了,但在和他们相处的过程中总会不知不觉多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疏离感。

这种疏离感让我很难感受到父母的情绪,甚至是父母对我的关心,好像他们在或不在身边,我的情绪都不会有太多起伏。有时候,我讨厌这种疏离感,因为这不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我们,都太不公平了。

去年妹妹结婚前的两个月,我们一家四口终于迎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生活在一起的机会。时间过得很快,但这一年,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

这一年里,我们相处得有些乌烟瘴气,但也拥有许多快乐的回忆。由于家里每天都是吵吵闹闹的,所以我变得愈发安静。

我们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饭桌上妹妹偶尔会说两句笑话暖场,这时候爸爸也会附和两句,随之而来的则是妈妈的絮絮叨叨。

而我,时不时会跟着附和两句,然后就安安静静地吃饭。当然,我们也经常会在饭桌上闹得不欢而散。

我们会在一个天气非常好的日子里,全家开车出去玩,并带爸妈去吃那家最好吃的石锅鱼。路上也会说说笑笑,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我们会一起做许多从前一直奢望和爸妈做的事,但我总能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我讨厌这样格格不入的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我这样冷漠?

大多时候,我是羡慕妹妹的,羡慕她良好的性格,羡慕她被家里所有亲戚喜欢,羡慕她那种简单又纯粹的快乐。但我又知道,这些是我羡慕不来的。

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些缺陷,但慢慢地我也在学着接纳自己了。坦白说,我不知道我的成长环境给我带来了些什么。

我只是清楚地知道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什么是爱,又花了很长时间才能接受别人对我的爱,而且我在面对爱与被爱的过程中,时常会感到焦虑与矛盾。

我想,我是爱我的家人的,只是在以他们不理解的方式爱着他们,就像是他们也在用我不理解的方式爱着我一样。也许有一天,我们的这种不理解,最终会变为理解。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又会有多少像我这样冷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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