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些和死亡打交道的日子(12)

明清以来,尤其是清朝以后,有份工作叫做“出红差”’,说的就是我在提刑司干的那份活。

为什么叫“红差”?解释有三:一曰砍头,断首之时血喷满地,血染黄土;二曰刽子手一身粗麻赤红行头,头裹红头巾,怀里抱的鬼头刀,刀无鞘,刃不见天,全凭一幅赤红的蒙刀布罩着;三曰验明正身当场红笔勾魂,在处决罪犯名字上用朱笔恶狠狠地打个对勾,剩下的就是“喀嚓”一声。当然现在不流行砍头了,鬼头大刀自然就放进了博物馆,所以除了红布蒙刀这一“红”之外,其他二“红”还是被很好地传承了下来。

我所写的和死亡打交道,主要也是想写这一段“出红差”的经历。之所以写心怡和圆圆,无非是想铺垫一下,不想一上来就那么血腥,因为原本写的第一篇就是因为此故无法上传,所以就伪装成言情剧,麻痹一下网络。况且“出红差”并不是人人都适合做的,我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先整两碟餐前小菜,让大家相信我确实具有自带杀气的特效,完全能够胜任“出红差”的工作。

同时,为了让大家对“出红差”的一些特写镜头不至于有太high的反应,也为了打消大家对我这个“标题党”的疑虑,在这里很有必要先和大家再温习一遍《让子弹飞》中非常经典的一个场面:

玉面书生陈坤诬陷张默吃了两碗凉粉却只给了一碗的钱。为了表明自己只吃了一碗凉粉,傻逼逼的张默经不起陈坤的挑衅,用刀刺进自己的肚子,“噗呲”一声(此处有特效)血溅四座……

陈坤一脸high状:“太浅了,我看不到凉粉啊!”张默摁住刀使劲捅进去一截,又是“噗呲”一声(此处特效加强)。

“凉粉在肠子里,横着再拉一刀啊。”随着陈坤越来越嗨,有人顶着一个碗跪在了张默跟前,剧情在这时达到了高潮:张默又是“刺啦”一声(此时特效达到了极致)将刀横着来了一下,一碗带血的凉粉端到了陈坤面前……“啊!”

最后那一声“啊”不是陈坤发出来的,也不是张默的惨叫,而是一名观众情不自禁的呼声,因为她是一名孕妇,止不住呕了一地。其实,我也看过这部电影,镜头的处理已经非常唯美了,除了那些“噗呲”的声效和红墨水到处飞溅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特写镜头值得恶心的,比起“出红差”的现场感差太远了。

不过这也难怪,确实有很多人不习惯,就连看一下图片,听一下我描述的场景也受不了。记得我有一个助理,刚看完一卷杀人案的法医解剖照片,就飞奔厕所狂呕不止,这个助理还是个男的。还有一次,我们去茶庄喝茶撩妹,妹子们对我们“出红差”的工作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和崇拜,想让我说一说。结果我说到打绳结的时候,阿冰妹子就开始出现“妊娠反应”;说到如何熄灭人体发动机时,她就再也止不住跑进了洗手间,好久都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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