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其实,单从袭人的名字中就已经体现出她的人品和人性了。也难怪贾政一听这个名字就感觉不舒服,第一反应是“怎么取了个这么刁钻的名字。”
袭人的性格与人品,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意味深长。“袭人”这俩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偷袭”,“袭击别人”,就好像咬人的狗不露齿,却会突然从背后咬你一口,给你致命的一击。那么袭人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呢?贾母一番话给出了参考性答案。
1、贾母只把袭人当忠犬,不料袭人内藏奸
袭人原名珍珠,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只因这袭人也有个“痴处”,服侍贾母的时候,一心就只有一个贾母,服侍史湘云的时候,一心只有一个史湘云。贾母就觉得袭人有一颗忠心,是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孩子。况且,这袭人服侍人很是周到,令人放心。所以,贾母就临时调派,把袭人借调给宝玉使唤。
这也是为什么袭人的户口一直在贾母门下的原因,贾母对袭人并未彻底放手,袭人就如同贾母手中的一块砖,哪里用到哪里搬。
所以,袭人对贾母而言,就只是一条忠犬而已,她从没有想过要把袭人赐给宝玉做姨娘。她内心里觉得袭人即便是作为姨娘,也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孙子。袭人姿色和才干都不出挑,贾母根本看不上。她要给宝玉挑最好的丫头做姨娘,也只有像晴雯那样有才有貌又聪明伶俐的丫头才配给自己孙子做姨娘呢。所以,当贾母把晴雯赐给宝玉的时候,就索性连晴雯的户口一并迁移到宝玉门下了。
虽然晴雯在宝玉这边依然会做老太太屋里的针线,但从户籍上讲“她已经是宝玉名下的人了。”袭人却不是。
然而,贾母万没想到,她所以为的忠犬袭人,关键时刻却辜负了她的信任和托付,不但背叛了她,而且还抢先一步“拿下了宝玉”,并把贾母之前看好的晴雯背后捅刀,赶尽杀绝了。
2、袭人自欺欺人,将宝玉“拿下”
宝玉神游太虚幻境后,把梦中警幻仙姑所训之事说给了袭人听。袭人的反应是欲拒还迎娇羞暧昧的,越发引的宝玉痒将上来,非要拉着她一起试试。原文如下:
宝玉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自此,宝玉视袭人更与别个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职。暂且别无话说。
袭人听罢宝玉的话,不是面红耳赤,正色回避,而是“掩面伏身而笑”,这不显然是在暗示宝玉“她也觉得很有趣、很新鲜,或许我可以与你一起“探索实践”吗?
如果换做晴雯听完宝玉这番话,会作何反应?一定会找个借口走开,或索性“呸”一口,然后红着脸回避了。而袭人的反应却是默许宝玉采取下一步行动,让宝玉觉得有机可趁。
这里还有一个关键的句子“袭人素知贾母子把自己与了宝玉的。”所以,半推半就地从了宝玉。
实际上,这是袭人自欺欺人的自我开脱而已,贾母什么时候说过把她许给宝玉了?不过是临时借给自己的孙子用用,却根本不是以未来姨娘的身份,而是以忠犬的身份啊。
贾母认准的宝玉姨娘只有一个,那就是晴雯。
王夫人把晴雯撵走后,来向贾母禀报,贾母曾亲口承认过。且看原文:
王夫人向贾母回道:“宝玉屋里有个晴雯,那个丫头也大了,而且一年之间,病不离身;我常见他比别人分外淘气,也懒;前日又病倒了十几天,叫大夫瞧,说是女儿痨,所以我就赶着叫他下去了。若养好了也不用叫他进来,就赏他家配人去也罢了。”
贾母听了,点头道:“这倒是正理,我也正想着如此呢。但晴雯那丫头我看他甚好,怎么就这样起来。我的意思这些丫头的模样爽利言谈针线多不及他,将来只他还可以给宝玉使唤得。谁知变了。”
看了吧。贾母亲口承认要把晴雯作为宝玉未来的姨娘培养,怎么王夫人口中的晴雯跟她认知的不一样了呢?王夫人只得进一步解释:
王夫人笑道:“老太太挑中的人员不错。只怕她命里没造化,所以得了这个病。俗语又说,‘女大十八变’。况且有本事的人,未免就有些调歪……”
随后,王夫人就隆重推出了袭人,说袭人那孩子如何稳重懂礼识大体,堪做宝玉的姨娘,自己已经把袭人的分利银子,提升成姨娘级别的了,暂时不明说,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
贾母听了,笑道:“原来这样,如此更好了。袭人本来从小儿不言不语,我只说她是没嘴的葫芦。既是你深知,岂有大错误的……”
贾母的言下之意:“我一直认为袭人是个少言寡语,忠实可靠的孩子,没想到她居然是个投机分子。虽然表面看似一个没嘴的葫芦,但葫芦里缺什么药都有啊!我原来竟看错了,这说明我对她不够了解,既然你已经如此了解她了,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指派的人你已经给我弄走了。多说无益。”
贾母这番话是不是瞬间揭露了袭人的真面目?贾母承认: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袭人,原以为她是个“没嘴的葫芦”。而贾母最不喜欢这种藏愚守拙,蠢蠢笨笨的人,她怎么会把自己不欣赏的人赐给宝玉做妾?
所以,袭人内心独白说“素知贾母是把自己与了宝玉的”纯属于虚构,是自欺欺人而已。晴雯才是贾母正儿八经指定的、宝玉未来的姨娘。结果却被袭人横刀夺爱,以至于令晴雯死无葬身之地。“袭人”的名字果然错——袭击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