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发现喉咙在外面,
身体的外面,悬浮在眼前。
我跟他打声招呼,他回我痛苦的呻吟。
啊…啊,我疼。
我拿一支蓝瓶药,一支白瓶药,放他面前。
喉咙安静了,在等待着,微微颤抖。
蓝瓶药在前,吸上来了,流进去了,
丝丝黏稠顺着四壁滑下,
覆盖了炸刺儿的表皮,
那些小肉刺儿湿软了些,服帖了些,
滑进缝隙的粘稠
激起麻栗的痛,
电流样传导过来,
心脏开始小步快跳,
周身频波荡动,有些小小的兴奋。
白瓶药接踵而至,
很稀,很轻,快速冲进喉咙,
倾泻下来。
冲淡一层粘稠,
然后
落入喉管下那片蠕动的黑。
喉咙一直不说话,
带着一层又一层的药液,
复位回来,
热热地
在我的头和躯体之间
放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