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近来都是这样,提笔却写不出下文。从来写文章都觉得结尾最难,越长大却越觉得,从头最难。
文字对于我的意义,就像对每一段时光的沉淀,那些只有你最清楚的细枝末节,铺展成一棵棵开花的树,笔直站立在风中,永不凋零。
【第一人称的我——半调姑娘的千奇百怪】
写下这个标题,我正蜷着腿坐在桌边,提着笔,满心满脑的无言都化作一笔一划沙沙响的文字,这一刻的我是安静的。耳机里的音乐缓缓播放着,剥开刚下楼买的柑橘,一层酸酸的雾气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有种清新的香气,我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同时,我也是喜欢热闹的。我不惧怕舞台和聚光灯不惧怕意见不一汹涌的人群,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优点。我只是喜欢那种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下和灯光中证明自己努力的感觉。不管是那个在班级讲台里大声念着作文的自己,第一次在舞台唱歌太大声又跑音的自己,第一次主持时手忙脚乱普通话都说不清楚的自己,那个为了团队每天晚上努力练习舞蹈节目累到虚脱的自己。记忆里那些努力的自己,出糗的自己,坚持的自己,狼狈的自己,我都喜欢这些成长。大概就是因为喜欢折腾,所以上天才给了我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虽然风风火火也冲动狂躁,但是也慢慢学会豁达和包容去面对生活。
我喜欢笑,也容易哭,笑点泪点同低。我喜欢宁静,也喜欢热闹,两者同存却从不打架。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性格,只是我刚好分布得比较明显,心性如此而已。
人总会给自己设限,比如刚认识就会归属一个类别,所以刚认识的人都会对我说,我觉得和你讲话要文绉绉点或者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疯,这些我都是不予反驳的,因为后来他们都会对我说,我才发现你和我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我是很感激愿意从心底了解我的人的。因为余生很短,而了解一个人是需要用心和时间的,感激无言,时光却可以作解答——时光易散,谢谢你们还在我的身边。
【第三人称的她——迷路姑娘的思绪万千】
那些扎着羊角辫蹦蹦跳跳数着鸭子跳着九宫格数日子的岁月早已过去,那一年在地图上看到的城市如今已走过好几个。从一个路痴学会了如何靠自己从一个城市跨越过另一个城市,还是会迷路,还是会搭反方向的公交地铁,可是,脚步却更加坚定了。
总有些岁月不予人知,总有些路途独自前行,总有些风雨无人遮挡。那些徒步经历的岁月,是旁人眼中的干枯河床,却是她心中的汪洋大海。
这一年,她带着所有的行李从一个城市奔赴另一个城市,在人来人往的土地上寻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从站立到站稳到踮起脚尖的过程很艰难。她明白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却总是屡屡挫败,她的不轻易妥协变成了旁人眼中的执拗。
但她仍旧是固执的,不拼尽全力怎么也觉得心有不甘,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甚至被认为在独立生存方面的能力存在严重问题的姑娘,去挤公交地铁,去迷路,去淋雨,去认路,去面试,去记住街边的一草一木。在被大雨围困的汤粉店里吃一碗热腾腾的汤面,那一天,她突然间泪眼朦胧,不知道是那下雨的天气让人想哭,还是汤面里热滚滚的蒸气熏得人眼睛生疼。
那一年,她披着身高不符长到拖地板的斗篷披肩,拿着刚买的玩具宝剑,说着以后要去闯荡江湖当一个英勇的大侠。这一年,她已经到了可以穿上斗篷披肩的高度了,可是她才发现原来江湖那么大,她没有变成一个大侠,她只是一个凡人,万千人海中努力生活的一个凡人。原来,生活是那么难的一件事。
她开始渐渐明白,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你不想经历的偏偏躲闪不及,而你想靠近的偏偏跨越千山万水也触不到毫厘。可是,她又觉得,这世界上有六十多亿人口,每个人都在用力生活,为什么自己不能。
世间总有好天气,她正走在寻找的路途中,也祝福努力的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好天气。
【第二人称的你——小镇姑娘的天马行空】
你从寂静的小镇里长大,那里没有大城市的车水马龙,却有质朴无边的古井小溪,那里没有大城市的高楼大厦,却有青苔缕缕的红砖绿瓦。你并不认为这样的环境有什么不好,抛开大城市的嘈杂,这里有你所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年少的你曾听着坐在老树下乘凉的白发的爷爷奶奶们讲着过去的故事。那时候,时光很慢,而你喜欢听故事。你觉得讲故事的人都是很迷人的,你甚至能看到故事人眼中由心而生的那种光芒万丈。那样的至真至诚,胜过世间所有的珍宝。
那时候世界很小,你听的故事很少。你以为来日方长,可日出日落不及你眉眼纤长,你听的故事越来越多,你开始看故事也开始写故事。
你看《琅琊榜》,它写家国写乱世,你为那个战火连天保家卫国为己任时代里的江湖情义而涕泪满襟,你为那个车马书信慢,颠沛流离年代里的生死别离而心酸至极。你逛豆瓣小组和片刻,那里有许多的故事人。那里仿佛是这个喧嚣嘈杂世界外的世外桃源,在这个被许多物质,猜忌,质疑,讽刺,滥情所涉及的世界里,那里却装得下,所谓的一世真情。
你喜欢故事,真实的,虚幻的,遥远的,你都喜欢。大抵是因为,世界那么大,又那么小,它让你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美好的,有情义的,有痴心人的,这让你觉得这个世界至少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
我们一生所遇的大多数人,有些人出现在你的故事里,后来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可你还是把回忆细细记载。也许所有跌岩起伏的开始,可能只是因为那一年,在你耳边轻轻唱起的那首温暖的歌,尽管那首歌唱到最后无疾而终,而你自始至终也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你只知道,那时候时光温柔,岁月静好,而你,不想忘记。
那个不知世事天马行空的小镇姑娘也已经长大,愿所有的故事人都能有好故事。
【幕】
故事讲的好的人,总是知道在哪里结尾。
不管是第一人称的我,第三人称的她还是第二人称的你,都在我的故事里。我知道世界不美好,可我喜它依旧浓。
愿余生与美好不期而遇 ,我定以笑相迎,以抱相拥,也愿看到这篇文章的你余生长乐不复忧。
记于二零一五年十月二十四晚
许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