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寓山间一角,绝车马之喧,无友亦无佳人,偷得安静,偶尔翻来闲书,看一美剧,聊以为乐,不访名山大川,不看异世风景,于此,不经意成一自由人。
小院内有田园狗三只,大黄,小黑和老黑,老黑,一母狗,十来岁,眉毛胡须斑白可见,初见老黑,她已显龙钟老态,步履蹒跚,每日活动以睡觉为主;小黑,至今不满三岁,活泼好动,颇有雄性的活力,听闻得小黑是老黑的独子,一家狗能生活一起也算是人类的仁慈。小黑虽正处壮年,却并无作为狗类的强悍,听不得人大声说话,我偶然逗他,装着吓唬他,他也害怕得连连叫苦,直往狗窝里钻,竟毫无一点狗样,似乎,我也从未见过他发起狠的样子,常见他唯唯诺诺,眼神萎靡,活像没有骨气的下人,偶尔不小心惊动了他,反而会自觉有些许罪过。原来羸弱的东西竟也能引起人的慈悲。大黄,身材最为高大雄壮,毛发锃亮,其名曰大黄,显然他有一身黄发,年龄稍长于小黑,却比小黑魁梧不少,一大一小可见一斑,他虽身材高大,却颇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意味,他并不聪明,以我着装为例,头几日,我身穿白色衣服,若我过几日换一身行头,他竟毫不相识,只是狂叫,视我为陌生人,直到我近前,他才幡然醒悟,不过他敢吠陌生人,说明他尚有狗之骨气,而且他颇有胆识,熟人的大喊大叫,他可以不闻不问,淡然从容,这点与小黑相比,判若两类,所以大黄活得更像条汉子,值得赞美。
每日下班回家,二狗也常奔来相迎,可见我并不是被狗讨厌的人类,有人狗就是喜欢阿谀人的物种,那难道我也只是被奉承的对象?不过大黄为高冷之流,对我却可亲近,如此,狗性并非存在于任何狗类之上。
听闻得老人与狗是标配,老人爱狗多半是出于内心寂寞,我既不寂寞也不孤独,与三狗相识,像所有遇到过的人,也算是一种缘分,虽无语言交流,只可偶尔眼光里换得一点声音,但也能增加一点乐趣。聊以此为记。2017年6月2日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