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可以相守一生,不料命运却不让我们长久。
我叫相以,她叫皎姣,我们的母亲是闺中好友,所以我们少时便相识。
只是我们的性格完全不同,她向来素净,不喜言笑,十分聪慧,而我则更喜玩乐,四处打闹,所以我们俩交流甚少,共同语言也少。
我们在同一个书塾,她识文断字,甚得老师喜爱,而我则无心念书,终日在外晃荡。
但我是家中独子,家人希望我能光大家族,所以他们找了皎姣。
于是,从那以后,皎姣总是来寻我,拿出各种经义给我看,还规定要考我,我大多数时候是不睬她的,但她竟然愿意一直跟着我,并且手里总是拿着经义,我十分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她总是有办法把经义塞在我的手里,并且总能找到理由让我毫无怨言地背读。
于是,像一场梦似的,我在短时期内有巨大的进步。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一向高傲孤冷的她,到底为什么宁愿帮我。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她很多次,但她却总是敷衍了事,或是闭口不言。
当夫子第一次在书塾里赞扬我的时候,我竟第一次有那样强烈的满足感。
我下意识看向皎姣的方向,我发现她正在笑,不是很灿烂,但不知为何我觉得她十分动人,突然感觉脸部十分热,我回过神来,却听见有嘻笑声。
“相以,你脸怎么那么红啊?就算是第一次背夫子赞扬也不用那么激动吧?”接着又是一阵哄笑声。
我下意识地摸摸脸,更觉得脸上十分滚烫。
“原来相以也会脸红啊!”几个友人调侃道。我立马给了他们几个眼刀。
正当书塾中渐渐热闹的时候,夫子咳嗽两下,进入正题。
“不过,前几日在相以母亲口中得知,相以的进步,多亏皎姣的尽心相助,相以应当好好报答皎姣才好啊!”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感觉,反正我觉得有一股寒流进入了我的身体。于是身体的燥热竟生生减了些许。
当时全部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皎姣,只是她笑了一下,说道:“先前相以的母亲曾拜托过我,这只是同窗间的相互帮衬罢了。”
夫子点点头,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但听到她的话,我有些怅然若失,不一会儿,竟成了一股怒气。
自那之后,皎姣依然是淡然地跟在我身后,给我许多的讲义,那日的事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我感觉胸中有着一团火,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我必须问清楚。
某个午后,我忽然想起那日皎姣所说的话,心中无限烦闷,于是吼着身边的小厮去把皎姣叫来。
不知等了多久,皎姣终于到了,我感觉全身像火一样滚烫,我把小厮吼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到墙上,我把她的手牢牢固住,我感觉自己发了疯似的把脸靠近她。
“你干什么?”皎姣突然叫道,我在那一瞬间回过神来。我放开她的手。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那日在夫子课上你为什么要那样说呢?你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吼道。
皎姣竟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既而又说道:“你在说什么?我那日只是如实相告啊?”
“不不不,不是的,你骗我,你应该说,应该说……”我有些语无伦次。
“说什么?”皎姣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我被她盯着,感觉更热了。
我迟迟未答,怎知她做势要走。
我一冲动,又抓住她的手,她缓缓回过头来,她那双水灵的眼睛仿佛有魔力,我低下头来,又鼓起勇气,对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对…………你…………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