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老娄来到办公室。“下班出去走走?”我瞬间就心动了。“好啊,我打个电话,看看还有人同行吗?”。
都快中年了,谁能够说走就走呢。还好,老娄跟我一样,豁的出去。“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理性大于感性,你只能掰着手指头从长计议。
黄岗山,我的目的很明确。三清山、黄山看过后,对其他的山,我还真没太多热情。灵山、葛仙山、武夷山,看看照片我就觉得我去过了。黄岗山、武夷山大峡谷险而不远,人迹罕至。
我肯定要去看一下。
出发已是六点多,直接前往铅山吃晚饭。河口古镇、鹅湖书院、辛弃疾、蒋士铨,铅山在上饶一直都比其他县显得更为热闹。大排档一条街,灯火辉煌。酒足饭饱,继续赶路。
只记得车过了永平之后,经车盘开始穿过幽深狭长的水库。晚上行车,我跟儿子随着山路左右摇摆,车子在半山腰,山下就是水库,但老娄开的很猛也很稳。我儿子说,其他的都表扬你,但车技要给五星差评。9点过后,山里的空气开始湿润起来,水汽扑面而来。黑森森的古树带着草木的气息,让我感觉已经进入大山的腹地了。过完西坑检查站,山风带来凉意,来到黄岗山脚下草坪村已是10点。
山路弯弯,夜已深。山里开始有了雾气,一下车,寒意袭来,带着一身的倦意,我只想洗洗睡了。房东很热情,很快与我们畅谈起来。上下三层的小别墅,去年才开始入住。明显装修参照了其他民宿的风格,房子干净整洁。我们也直奔主题:明天能否进入黄岗峰?“现在很难,都不准进,国家加大了保护力度,每天都有人巡逻,大门也紧锁”。原先我们可以带路,通过小路上山。现在一发现就会立即劝返。听了就很扫兴,虽然我知道未必能上山,但是残存的幻想也破灭了。黄岗山主峰就在他房子的后面,想爬,但这次我是不会冒险。想起多年前穿过三清山核心腹地,扒开芦苇,荆棘,带着一把砍柴刀,回来蓬头垢面,我觉得还是下次再睹她的芳容。房东介绍,黄岗山是华东六省唯一可以开车驶入的主峰,据说是当年林彪下令修建,作为战备任务。现在的山路都是当年修建,错落有致的行道树应该也是当年修路时栽种,山顶建有雷达站、飞机场,石头房子,现在增加了一个气象站。山顶是高山草甸,虽没有武功山连绵不断,一平方公里的萱草,配上它的海拔高度,如果运气好,看到日出,看到云海,应该会很壮观。
偌大的大山,美无处不在。早上6点就醒了,太阳只照到对面的山巅。踏着晨雾,看看大山醒来的样子。河床比三清山宽大,水是冰泉。昨天傍晚刚下完雨,溪流带着愤怒呼啸而过。 村前的水杉、柳杉高耸入云,砍倒的竹子堆了一地。村民早早开始了一天的日常,洗衣买菜,生火造饭。
去不了黄岗山,就去桐木关,就去大峡谷。旅行的意义:就是看你没看过的。沿着草坪村穿过8公里左右的竹林,就到了桐木关。竹林山路很像井冈山,也是大片竹林,也是这样的公路。
桐木关,看着并不雄伟,甚至有点小气。中间毛笔字也没有端庄肃穆的霸气,感觉很草率,很随和。它可能不像山海关,也不似嘉峪关,烽火不断。桐木关它带着烟火气,它看起来更像一座凉亭。你挑一担茶叶,推一辆独轮车,路过关口,抽一斗烟,远眺关口两端的云雾人家,你一天的疲惫都消停了。它够险要,它不需要多雄伟,它就扼住了你的咽喉。往前一步是福建,退后一步是江西。当年的桐木不见了,散落在山间地头的茶树连绵不断。附近的村民几乎每家都做茶,峡谷两岸茶香四溢。茶叶是大山孕育的精华,山民通过关口回馈万户人家。
猴子是不去看了,就沿着大峡谷穿梭。峡谷清流,墨绿幽深,阳光透过树叶仿佛枪林弹雨,老娄的三菱车左闪腾挪,一路飞驰而过。大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影,两岸的风光快速变换,瀑布飞泉,激流险滩,蓝天白云,应接不暇。
当车子驶过九曲溪,有种冲出亚马逊的感觉。